宏伟的计划不能光靠嘴巴说,是需要脚踏实地干出来的,就凭高衡自己单枪匹马,怎么也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想要成功,最起码需要击败满清,击败农民军,如果没有军队,又何谈这些,可军队从何而来,这就是个问题,招募军队的钱粮从何而来,这更是个问题,高衡根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现在成子龙点破了他的心思,倒是让高衡有些尴尬,同时更加觉得成子龙不是一般人,竟然能看透他的心思。成子龙起身道:“高将军,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应当有一番作为才是,鄙人观将军言行,非同常人,正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将军若有心,鄙人倒是愿意助将军一臂之力,以毕生所学为将军出谋划策。”“先生,这。”高衡也同时起身。成子龙笑笑道:“别看我只是个小小主簿,但其实不瞒将军,鄙人正是因为不务正业,才只能捐银子做个小小主簿,就这捐银子的钱也算是打了水漂。实际上鄙人自幼一直热爱兵法,所以埋头学习兵法,便放下了那些八股取士的东西。”“怪不得,怪不得方才先生策动营地暴动,时机掌握得这么好,原来是这样,如此一来,我倒是时常要跟先生请教。”高衡说道。随即他转身对成子龙道:“先生,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了,此次作战,凶多吉少,对阵安南上万兵马,不一定有把握啊。”成子龙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将军,你可能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且听在下分析一番,来的路上,在下也盘算了,实际上,危险和困难并没有将军说的那么大。”“还请先生赐教。”高衡抱拳道。“想必安南郑主和阮主两家夺权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实际上,两家的实力差距还是比较大的,在战争中,一直是阮主占据上风。安南南部富饶,北部相对贫瘠,南北对峙后,得益于南边有更多优良的港口并且与西洋人来往密切,南部占据了更多的资源。不论是武器装备,还是粮草物资,都比北面充足许多。”成子龙道。随即他起身,走到院里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大致勾勒了一下安南的形状,并且于中间划了一条线,示意南北分离。“将军请看,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双方兵马以广平府为界,接连交战数次,阮主都是轻松取胜,战争旷日持久,劳民伤财,虽然伤害是对两家而言,但是很明显,郑主的底子要薄很多,这也就是他们急于攻略大明,抢掠物资粮食的原因。”“大明内忧外患,西南边境早就处于无人打理的境地,又布满了土司势力,这些人有的听朝廷的,有的不听,还有的观望自保,如此一来,西南乃是一片散沙,这也就是郑主信心的来源,觉得大明手伸不了那么长了。”高衡正要说话,成子龙却制止了他道:“将军且慢,听在下说完。所以此次作战,将军不用过分担心。虽然形势危急,但我们有三个有利之处。”“其一,郑主发兵一万,加上被将军消灭的郑光的三千京兵,郑主出动的人马已经多于一万,要知道郑朝全国兵马不过十万出头,光是在广平府对峙的就有一半,后方五万人,一下子出动了两成,国内局势必将更加紧张,他是在玩火,所以安南军对伤亡的承受能力很低。”成子龙道。高衡点点头,“我明白了,三千京兵的损失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巨大,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后续军队到来,复仇心切投入进攻可以理解,可若是我们能在脱县城外歼灭对方大量有生力量,郑主就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成子龙笑道:“不错,正是此理,所以他们的韧性远没有我们强,只要损失到一定程度,就是想打,也没这个实力,总不能为了我们这一股侨民,调动全国兵马,那广平府他还要不要了。”成子龙在地上划了一个叉道:“这里就是镇南关,对方一万人来袭,将军想想,也不可能全部扑向我们,渊县的教训历历在目,谁也保不准明军不会偷袭,若我是主将,最多分兵一半,如此一来,我当面之敌仅有五千,这是其二。”“这其三,其实将军应该不难猜到。”“先生说的可是,我军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