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妈, 还有霍时安,我们三在国外一个偏僻的小镇上碰头。
住的地儿在森林里,出了小木屋,周围是一片皑皑白雪, 有多冷, 就有多美。
三十晚上, 我妈明目张胆的要把我支开。
我把嘴里的一口热汤咽下去,起身往里屋走。
甄女士让我出去。
我登时傻眼,“妈,大晚上的, 我出去不得冻成死狗啊?”
甄女士说, “穿上外套。”
我跟她装可怜,“外面的温度低到可怕, 我就是穿十件外套,再套床棉被, 照样冷。”
甄女士说,“确实冷。”
我刚松口气,就听到她来一句,“那你还找这么个鬼地方?”
“……”
霍时安那家伙不但不帮我,竟然还抖着肩膀笑成大傻逼。
我话到嘴边,看到我妈一个眼神扫过来,就抽着眼角做了个“小的告退”的动作。
刚走出木屋, 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放眼望去, 不是树木就是白雪, 我当时大概是脑子短路,靠网上的一张风景图选的这里,还抱着一副坚决不改的态度,迅速订机票张罗大小事。
夜风裹着碎雪乱飘,刮到我脸上的时候就跟冰刀似的。
我把外套后面的大毛帽子扣到头上,拽了两边的抽绳在下巴底下简单打个结,完了就把高领毛衣的领子往上拉了拉,挡住口鼻,缩着脖子垂头踩雪,来来回回的踩,脑子里想这想那。
过了足足有半小时,我把门口的那块雪踩的乱七八糟,霍时安才开门出来。
我抬头看他一眼,“聊完了?”
他两手揣在口袋里,“不问我都聊了什么?”
我继续踩雪,“懒得问。”
话音刚落,毛帽子就被他一把扯了下去,伴随着他不满的低吼声,“能不能对你男人的事上点心?”
我的脑壳突然暴露在冷空气里面,毫无防备,那叫一个酸爽,我踢了他一脚,“妈的,你不会主动说啊?”
他没躲,“我想你问。”
我把毛帽子戴回去,让脑壳慢慢回温,“我想你说。”
他眯了眯眼睛,“抬杠是吧?”
我不咸不淡的说,“这话我也想问你。”
我俩在木屋外大眼看小眼。
就在这时,里面传出我妈的声音,“谁也不让谁,分了拉倒。”
我跟霍时安互看彼此,分个屁,死也不分。
.
晚上我妈在隔壁木屋里睡,我跟霍时安一屋。
我趴在被窝里跟苗苗聊微信。
苗苗给我看了好几个放烟花的视频,都是朋友圈里的,她今年没办法回去过年,人在外地,有个活动。
这是她签了公司后第一次带着乐队唱他们以前的歌。
我问她吃过饭没。
苗苗:吃了几块饼干,我现在有点慌,半年没唱了,怕忘词。
我:歌词是你自己写的,也会忘?
苗苗:会啊,我跟兄弟几个没签约前都在酒吧驻唱,没站过大舞台,肯定紧张,我一紧张就容易痴呆。
我用脚把被子往里面招了招,不打字了,跟她语音说,“没事的,有提词器,真忘了就看一下。”
苗苗那边可能不方便发语音,她还跟我打字:可以啊淮淮,你还知道提词器。
我说,“我不但知道提词器,还知道可以提前录好,不现场真唱。”
苗苗:那不行,我是搞音乐的,搞的就是这个,不能那么干。
我身上的被子没了,冻得我打冷战,扭头就冲霍时安吼,“干嘛啊你?”
“还想问你呢。”霍时安站在床边,“聊不完了是吧?”
我骂了句神经病。
他冷哼,“这话你从小骂到大。”
我往被子里缩,“我念旧。”
“我看你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