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养长大的,深恩难报。
第二天老宣德侯真的又来了,连江潭也没带,马也没骑,跟个贫苦的老人家似的,看上去无限凄苦、可怜。
药归尘不在家,他就站在外面等。
半下午时候,轻快的马蹄声自巷口传过来。
一辆漂亮气派的马车,到了宅子前。
“小微微,到啦。”药生尘快活的声音。
老宣德侯见药生尘又跟着回来了,不由的皱眉。
下来的却不只药生尘、药归尘师兄弟二人,还有五名半大少年,和一位可爱的小姑娘。
“药伯伯偏心眼。”一名俊美少年笑道:“我们兄妹六人一起来的,都是客人,您就只招呼微儿。”
“那还不是应该的么?”
“那还不是应该的么?”
药生尘,其余的几位少年,齐声问。
“应该的,应该的。”少年从善如流,“我们微儿这么可爱,药伯伯眼里还能有别的客人么?”
“嘻嘻嘻。”小姑娘快活嘻笑。
童儿阿融打开大门,“明府诸位少爷姑娘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老宣德侯脑子嗡的一声。
他知道这小姑娘是谁了。
明琅的女儿。
他不禁多看了小姑娘几眼。
小姑娘很可爱,但单凭外表,也看不出来她和诚王长得更像,还是和江博儒长得更像。
微儿,到底是谁的女儿?
“小微微,请啊请啊。”药生尘热情的嚷嚷。
“微儿,小心脚下。”药归尘见明探微要迈过门槛,忙出声提醒。
“药叔叔,我已经七岁,早就会迈门槛啦。”明探微失笑。
“抱歉,叔叔没养过孩子,不知道七岁孩子会什么。”药归尘不无歉意,“不过叔叔以后会留意的。”
老宣德侯快喘不过气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源儿绝不能娶明琅,绝对不能!
他眼巴巴看着药归尘,样子可怜极了,“我等了你足足两个时辰……”
“药叔叔,这位老人家为什么要等你啊?”明探微好奇看过来。
“想要点什么吧。”药生尘怕师弟难以作答,随口胡扯。
明探微打量老宣德侯几眼,满是同情,从荷包里拿出几枚铜钱丢过去,“老人家,这些铜板你拿去,吃顿饱饭吧。”
老宣德侯见有东西抛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接稳当了,才回味过来明探微的话,不由的满脸通红。
他确实是来装可怜的,但再怎么着,他也不像个要饭的吧?
这这这这,这真是岂有此理!
气煞人也!
……
药生尘是捂着肚子进屋的。
他快笑死了。
哈哈哈,小微微这几枚铜板扔得好,扔得妙,扔得呱呱叫!
外面那位怎么着也是位老侯爷,却被小微微当成了要饭的。
江老头脸都绿了。
肯定是被气得死去活来。
该!
药生尘留意着药归尘的反应,见药归尘根本不往门外看,心中宽慰。
小尘尘应该是真的放下了。
死过一回的人了,应该大彻大悟。
“小微微,这便是我和小尘尘在京城的家了。”药生尘介绍,“我俩若到京城,大多是在此处落脚。”
“很温馨啊。”明探微对这处宅院评价颇高。
“你喜欢便常来。”药生尘笑咪咪。
药生尘虽然是位名医,但平易近人,明暥也爱跟他开玩笑,“药伯伯,您的名字里也有尘字,您对药叔叔的呢称,是不是有点不大对劲?”
药生尘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