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仅能炼化那些气息,在忘忧境里成为“真无敌”甚至还有可能,往前再走一步,成为当世顶峰的大人物之一。
感受着汹涌的气机流动,感受着经脉受到的冲击,陈朝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修行不过数年,虽说也有过些奇遇,但走到今天,实际上外物虽有,更多的还是靠自己。
既然已经看到了忘忧尽头的门槛,陈朝也懒得去想是否走得太快会导致根基不稳了,这一路走来,他没有一次是拔苗助长的,到了如今这一步,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根基不稳的事情。
顺水推舟罢了。
既然到了门前,那就好好看看里面风景,若是能走进去,那就走进去!
至于自己会不会是史书上的那一位最年轻登临忘忧尽头的武夫,甚至是最年轻登临忘忧尽头的修士,陈朝不在意。
这些头衔,其实并无什么作用。
大道漫长,能走到最后的人,才是最了不起的人。
至于那些所谓的惊才绝艳之辈,在某段时间独占鳌头,傲视同龄人,其实没什么用。
能笑不算了不起,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
……
李余这些日子时常感慨,怎么那一群只知道求长生的道士里竟然出了云间月这么个异类,出一个异类也就罢了,毕竟再正的家风,也不见得后人不出什么作奸犯科的家伙,再歪的家风,也挡不住后人里要出一个良善之人。
可让李余想不明白的,是云间月这么一个异类,身在痴心观没有被那些道士同化也就罢了,竟然还成为了如今的痴心观观主。
云间月上山之后,最开始几日并没有做些什么,只是在溪山闲逛,和那位一直闷闷不乐的圣女说了不少话,这才让看着了无生气的朱夏脸上重新有了些笑容,虽说和之前活泼的朱夏依旧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已经比陈朝下山之后的那段日子好多了。
做完了这件事的云间月之后再在山中闲逛的时候,碰到有万天宫的年轻弟子修行,他都会安静在一侧看许久,最开始他不言不语,那些弟子对于这位痴心观的年轻观主也不敢如何叨扰,双方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距离,直到后来某日,云间月在山中闲逛的时候,碰到一个年轻道人在读某本道经,但却不解其意,这才主动开口解惑,他虽年轻,但从小便聪慧,悟性极高,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被誉为道门双壁之一,在近些年更是成为道门年轻一代实打实的
深入浅出为那位年轻道人解惑之后,之后几日,便有万天宫的年轻弟子开始主动找这位年轻观主解惑,最开始李余觉得这事情不太好,一来是觉得害怕耽误云间月修行,二来则是也怕云间月自己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些微末小事上。
不过就在李余犹豫要不要告诫山上弟子的时候,云间月早就和这一堆年轻弟子打成一片,经常是云间月为某人讲道,很快就会围上一群人来听,隐约之间,云间月在溪山的威望也高了起来。
之后云间月想了想,干脆每日清晨便寻了一处地方和这些年轻弟子论道,并非他独自一人讲道,而是也要听这些年轻弟子的看法,李余最开始也去过几次,本以为这所谓论道,其实还是云间月说,弟子们听的景象。但去了之后才发现,两方还真并非一方说一方听而已,而是切实在论道,许多道门的过往传说,这些年轻人都有了些不同的感悟。
一时间,溪山其乐融融,云间月也好似真正融入了其中,他现在不像是什么痴心观的年轻观主,更像是自小便在溪山修行的道人,从未离开过溪山一般。
李余对此感触良多,犹豫再三,还是去寻了自己那位宫主师兄。
万天宫宫主站在茅屋前,微笑看着自己这位师弟,说道:“是好事,我道门领袖之后是这样的脾性,对天下道门修士来说,有好无坏。”
李余有些担忧说道:“长此以往,山上弟子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