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内,这位前辈都没能等来一位同道。”
三千楼常有修士登楼,但这三百年内,却没有人能登上最高层。
陈朝沉默不语。
道人看着陈朝,问道:“你要去最高处?”
陈朝说道:“想去看看。”
道人直白道:“拜托你一件事。”
陈朝点头道:“道长请说。”
“当年那位前辈带了一册玉庭经上楼,那是我万天宫的秘典之一,说是最玄妙的道法也不为过,从来只有孤本,若是你能走上最高处,将此物带下来,万天宫欠你的人情。”
道人叹了口气,若不是那玉庭经在最高处,或许这些年,万天宫能多出不少忘忧修士,也就不至于一再式微了。
陈朝问道:“三百年了,万天宫没想过法子?”
道人笑道:“自然也想过,但想来想去,也只有走到最高处才行,即便是我,最多也只能走到两千九百层,便再难往上一步了。”
陈朝苦笑道:“依着道长的修为,都无法到最顶楼,晚辈只怕……”
他早已经看出来,眼前的道人境界修为不低,已经早就是踏足忘忧尽头的人物。
“登楼和境界有关亦无关,你反正要试试,无妨的。”
道人看了一眼陈朝,微笑道:“若是那位前辈还活着,也请你带回玉庭经,想来那位前辈参悟多年,已不需要原本,这等道门典籍,其实不该放在高处,应该放在
“束之高阁,典籍给谁看呢?”
道人笑着看向陈朝,好像是在问他,但或许更多的是在问整个世间。
陈朝赞道:“道长道法自然。”
道法自然,返璞归真。
道人一笑置之。
陈朝沉默片刻,开口问道:“道长便是朱夏的小师叔?”
“朱夏?”
道人一怔,随即说道:“是师兄收的那个关门小姑娘吧。”
他亦有许多年不曾下楼,许多事情,都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陈朝点点头。
道人微笑道:“师兄一身道法通天,有这么一个传人也是极好的,可惜没见过那个小姑娘,不然我有些话也是可以对她说的。”
陈朝看向道人,轻声道:“晚辈可以代劳。”
道人笑道:“道门感悟,你也能听懂?”
陈朝不言不语。
他只是一介武夫。
道人说道:“要是你能上顶楼,然后再下来,我与你解玉庭经。”
玉庭经,是万天宫的最高道门典籍,即便不是道门修士,只怕听过也会有许多感悟。
世间常有言,三千大道,其实殊途同归。
陈朝问道:“道长可以做主?”
道人笑道:“即便是如今的万天宫宫主见了贫道,也要叫一声师叔,他拿什么管贫道?”
陈朝不再多说,行礼之后,开始转身去继续登楼。
道人在身后站着,看着这个年轻人,觉得挺有意思。
虽说不曾知道这个年轻武夫的身份,但从他身上的官靴上,已经得到了大致消息,不过即便是大梁朝的武官,又如何?
……
……
溪山的一条小溪发源之处,有一栋茅草屋安静矗立。
李余走到小溪最前方的寒潭前,站着看了看潭水里游动的一尾雪白游鱼,感慨笑道:“师兄,你这尾雪鱼已经如此大了,其实可以熬上一锅好鱼汤了。”
茅草屋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道人走了出来,笑骂道:“李余,你再敢打它的主意,我就先把你熬成汤。”
来人是万天宫宫主。
李余看向万天宫宫主,认真行礼,一本正经道:“见过宫主。”
万天宫宫主摇头道:“还搞这些繁文缛节?”
李余笑而不语。
万天宫宫主说道:“他上山这些日子,还没来找你?”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