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被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说道:“我在渭州住的好好的,忽然发了一场大水,把我的平静日子都打破了,这事儿我去找他,没有问题吧?不说此事,我如今身为大梁的镇守使,他引发大水,害我如此多大梁百姓,我为百姓做些什么事情,也理所应当。” 陈朝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既然这样,你拿什么和我争?” 周枸杞微笑道:“以权势压我?” 陈朝默不作声。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成了大梁朝的驸马。” 周枸杞吐出一口唾沫,这看样子,就是要和之前在天青县一样了,开始骂架了。 陈朝卷起衣袖,微笑道:“你都说差点了,你现在不过是儒教圣人,拽什么?” 好一个不过是儒教圣人。 这种说法,大概也就只有陈朝敢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换做其他任何一人,谁不将这位儒教圣人供起来啊? 周枸杞盯着眼前的陈朝,破口骂道:“当初要不是我提点你,你小子早死了,你这会儿来跟我争什么?!” 陈朝不甘示弱,说道:“一码归一码,这会儿就该我去。” “魏氏这么大的功劳,老子都让给你了,你小子白眼狼,没一点感恩之心吗?” 周枸杞挑着眉头。 陈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是镇守使。” 周枸杞跳脚骂道:“镇守使了不起啊!” 陈朝看着他,没说话。 周枸杞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这才说道:“琉璃观后是痴心观,动了琉璃观,寅历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小子真想死不成?” 陈朝说道:“不是我去,而是你去,他才会肆无忌惮的杀了你,一位读书人,儒教圣人,即便是院长弟子,他们何必在意?” 周枸杞轻声道:“本来就没想活着回来。” 陈朝看了里屋一眼,那里有个妇人其实一直都在,就藏在门口,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是在安静听着这边吵闹,听着那些言语,然后无声泪流。 陈朝说道:“真不管婶子了?” 周枸杞沉默不语,他如今早就心死,之前满门被灭,他蛰伏多年,将魏氏覆灭,如今如果说还有什么所求,就是将寅历这罪魁祸首也一并杀了。.. 只是那并不是容易的事。 陈朝说道:“寅历我会去杀,你用不着担心。” 周枸杞讥讽道:“这等人物,你怎么杀?” 寅历虽然这些年一直被无恙真人压着,只是痴心观的二号人物,但这样的人物,却只是比无恙真人差一些,但不意味着比世间其他人差,如今说起当世的最强者,这位不管如何都还有一席之地。 陈朝虽然已经踏入忘忧境,但拒绝寅历的境界还有许多,想要杀了这位如今的痴心观观主,只怕很难。 “我去做这件事,不管成和不成,都和大梁没关系,可你要是去做了,不管如何都和大梁有关系了,无恙真人的死因不明,但痴心观已经记恨上大梁了,你再去杀了寅历,这件事便不论如何都过不去了。” “除非你最后将整座痴心观都覆灭,但是你要知晓,真到了那一步,即便能做成,难道不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有可能引发整个方外的连锁反应,不是你能压得住的。” 周枸杞反倒是将这件事看得很透。 陈朝摇头道:“痴心观传承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