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做不了吗?我都做不了的事情,你难道能做得了吗?”
贺良不愿意起身,跪在地面听着这些问题,一时间无言以对。
年轻道士轻声说道:“下跪这种事情注定娘亲要生气,可生气便生气了,要是能治好娘亲,我也能跪下,可跪下之后,倘若还是得不到想要的,岂不是白跪了吗?”
“如果真的是白跪了,你会后悔吗?”
年轻道士没有看向贺良,只是看着小溪说道:“这个问题好好答,我会不会跟你去救你娘亲,就取决于这个问题。”
跪在他身后的贺良听着这句话无比紧张,其实大概无非就是后悔和不后悔,但即便是这简单的两个答案,贺良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娘亲最后的希望,他不敢随便开口。
“只有一刻钟时间,一刻钟之后我没有听到答案,我马上便走。”
年轻道士轻声提醒道。
然后他便安静等着时间慢慢流逝。
一刻钟后。
年轻道士站起身来,看着那个脸上满是迷惘的孩子,摇了摇头。
贺良忽然说道:“会后悔。”
年轻道士静静看着他,“理由。”
贺良轻声道:“因为我事先不知道结果,所以再选一百次,我也会跪下来,因为这是娘亲唯一的希望,但是如果结果是坏的,那我会后悔做了娘亲不愿意我做的事情,惹了她生气。”
年轻道士想了想,对这个答案没有表露自己的看法,只是说道:“带路。”
听着这话,贺良眼睛里又多出了许多类似希望的情绪。
然后他很快起身,带着这位年轻道士走过半座小镇,最后来到那座破落小院前。
贺良推门而入,年轻道士跟在身后。
倚靠在床榻上的妇人看到自己儿子回到家中,眼里有些笑意,只是她有很快看到了跟在自己儿子身后的年轻道士。
“这位……客人是?”
贺良连忙说道:“娘,这是镇子后面山上的神仙老爷,是来治娘亲的病的!”
年轻道士看向这个明显时日无多的妇人,打了个稽首,轻声道:“贫道名为云间月,自幼在后山观中修行。”
妇人一怔,只是脸上没有什么喜悦,而是看向贺良,很是担忧问道:“你答应他什么事情了?”
贺良下意识就要摇头,但想起自己跪下的事情,贺良又咬了咬牙,没说话。
年轻道士看了妇人一眼,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就要去握住妇人枯瘦的手臂,妇人却骤然迸发出一股力量,往后退了一些,不让云间月握住她的手臂,而是转头再问自己儿子,问道:“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贺良这才开口,说起来今天一整天的见闻。
妇人闻言大怒,“不是告诉过你吗,做人要有骨气,怎么能随便对他人下跪?!”
贺良满脸泪水,带着哭腔,呜咽道:“可是我不想娘亲死,我想和娘亲一直在一起!”
妇人怒视着自己这个儿子,冷声道:“你以为你这样治好了我,我就会认你这个儿子吗?我的阿宝没有骨气,那就不是我的阿宝了!”
贺良满脸泪水,他此刻只是觉得委屈,他只是想要治好自己的娘亲,哪怕自己的娘亲生气。
“娘亲别生气,儿子知道错了,娘亲咱们先治病,到时候娘亲不管怎么责罚我都行。”
贺良一脸期待地看着年轻道士,祈求道:“神仙老爷先帮我娘亲治病。”
妇人怒视着贺良,沉声道:“住口!”
只是这会儿云间月的声音又淡淡响起,“跪也跪过了,此刻治病与否,都已经是跪过了,你是想要他这一跪白跪?”
妇人听着这话,有些茫然。
云间月面对贺良愿意耐着性子考验其品性,但面对这个妇人,他并不愿意多浪费太多时间,他随口道:“贫道欲收他为徒,那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