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伤。
昨晚强行压下,但不见得要一直压住,那样绝对会对修行无益。
陈朝缓慢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气机,让体内的那些气机按着他想要的方向流转而去,很快,肌肤的毛孔便放大了不少,好些黑色的污血此刻从毛孔里溢出,伴随着细微的气机,整个木桶里的水便沸腾起来,只是片刻,也被染成了另外的颜色。
陈朝微微蹙眉,这个过程虽然痛苦,但是对于打熬筋骨来说,还是寻常,他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换了一桶清水。
然后将随身带着的药囊拿了出来,将那些药液倒入木桶里,等到充分溶解的时候,他这才重新坐入木桶里,开始打熬筋骨。
陈朝之所以拥有同境武夫很难比肩的身躯,除去打熬筋骨这种事情他分外认真之外,还因为他每次打熬筋骨,都极其能忍,几乎没有浪费过如何一次药液的药力,这般耐性,也就自然让他拥有了一个极为强大坚韧的身躯。
如同往常一样,他开始闭眼吸收这药液的药力,脸色逐渐变得极为痛苦,额头上的汗珠变得密密麻麻。
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融入药液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浑身紧绷起来,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手臂上的青筋,不管是谁来都看得清清楚。
他咬着牙,不知道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一炷香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木桶里的药液颜色逐渐要变得清澈,陈朝终于忍受不住的睁开眼睛,但他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开始默默运转一门功法,痛苦骤然消散许多,而他体内也有白雾缓缓而起,很快便笼罩了整个木桶。
陈朝看着这一幕,显得有些茫然。
他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的那桩事情,那片白雾笼罩的不可知之地,那口冰棺,那个躺在冰棺里的少女。
那个少女眼中恐怖的火球。
陈朝仰起头,有些疲倦的看向房顶。
吐出一口浊气。
……
……
夕阳西下,天边多了一道晚霞,南湖在晚霞的照耀之下,变得分外的好看,好似融入天地之间的一幅美景。
魏序站在湖畔,看着这一幕,这个向来温和的书生笑了笑,眼里的笑意很是真实,比眼前的美景还要真实不少。
就在这位书生在这里看风景的时候,湖畔有道声音幽幽响了起来,“魏师兄此刻还有闲情赏景,可曾知道当日那桩事情影响多大?”
一个男子缓慢走了过来,正是苏意,那位大梁国手。
魏序转头看向这个师弟,微笑道:“这事情和师弟有什么关系?”
苏意这挑眉道:“当然和我没有关系,只是师兄这么做太过直白,把自己的退路都生生堵死了,身为师弟,自然是很想要帮师兄找找出路。”
院长的七十二个弟子里,并非所有人的关系都很融洽,比如眼前两人,便从来都说不上关系不错,苏意入门之时便一直不喜苏意,魏序虽然不见得也不喜欢苏意,但苏意一直对他有敌意,他自然也不会和他多有联系。
“我已入书院,是先生的弟子,退路便早已经有了,身后的书院便是我的退路,至于别的,都没什么好说的。”
魏序看着湖畔,很是平静。
苏意皱眉道:“但师妹毕竟姓谢,我很难相信师兄你是真这么想的,师兄这么做的太过简单和浅显,反倒是让师弟觉得师兄这样有些太刻意了。”
魏序微笑道:“苏师弟可知北溪居士之说?”
听着这话,魏序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那位北溪居士之说他自然知晓,那是某年那位大儒和鹿鸣寺某位高僧论道,高僧言北溪居士是为求名利故而才会和他一论,北溪居士只是微笑说,若是大师没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怎么可能生出我会是这样的想法?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