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午当值的时候,趁着没病人来的时候,唐明月还与李三娘问了,在她临出门时与孙医监是交代了什么事。
李三娘这才讲了这杨石兵士以后大概是不能再在金吾卫处任职了。
“他如此命大,那般伤势下,能捡的一条命回来已是万幸了。若是不能继续在金吾卫处当值又有何不可?”
隔壁听到二人谈话的崔医师出言。
没等李三娘回话,头上诊位的李医师也说:“确实如此,若不是遇到你们,这兵士还有没有得活都不好说。放心吧,金吾卫对于当值之中出事的兵士,过后的待遇都不错的,不必忧心。”
又聊了几句,就有人挂了号牌来找李三娘看诊了。
来的是可以说是熟人的顺子和英娘。
拿了号牌来到李三娘的诊位前坐下,英娘没等李三娘开口问询就噼里啪啦说开了嘴。
“李医师,看到你没事那可真是太好了。”
英娘自然是看到了李三娘脸颊和脖子上的伤痕的,但在英娘眼里能在歹人手下活着,没断胳膊少条腿就是幸事了。
“我和阿婆昨儿早上进城送菜蔬时,才知道要查验过户籍贴才能进城咧,当时身上没带,还是现回去拿的呢。
耽搁了不少时间,进了城才在人家家里送菜蔬时听了那么几嘴。
这起子坏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在长安城里边闹事。
还好金吾卫们来的及时,看到李医师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李三娘上次就知道英娘的性子就是这般了,看她停了话头,李三娘自是开口道:“无妨,不过一点儿小伤,不碍事。倒是你俩,近日可还好?伸手我看看。”
英娘把袖子往上撸了一把,亮出小臂来,自觉地往李十三娘跟前的脉枕上放。
“可是来了葵水?”
“李医师竟是连这都能诊出来么?实在厉害。”
李三娘又问了几句是否疼痛,量的多少的问题,“这药吃的起效用了。我给你改个方子,吃上七天,你再来找我看。”
来了之后一句话也没说的顺子看李三娘给英娘看完后,赶紧也把自己的胳膊往前伸,李三娘诊了脉,感觉总算是有明显的好转了,比上次好上不少。
找到顺子和英娘的那一页病历,把这次的诊脉状况写了上去,又问顺子:“早晚这手脚可还冰冷?”
“倒是好了一些,听了医师的话,晚上用热水泡脚来着,再套着袜子睡,睡着前后都是暖的了。”
李三娘给二人重新开了方子,再叮嘱了几句,就让他们去抓药了。
李三娘刚想再多记录几笔,就有人在诊位前坐下了。
收了这女娘的挂号牌,李三娘就问:“娘子何处不舒坦?”
头上斜插着一支银簪子,还戴了一朵花,身着上红下绿齐胸襦裙的女娘听了李三娘的问话,并不曾像其他来找李三娘瞧病的女娘那般,并没有带着羞意的低声回答,反而是没特意小声,很是自然的回道:“见过女医师,我是一家秀坊的掌柜,我叫殷萍,女医师唤我六娘就是了。”
“殷六娘子是哪里不舒服?”
“我年已二十三,自小葵水就不顺,看了不少医师,都未看好,还望女医师帮我。”
“六娘子是几岁初潮?多长时日来一次?来时的量如何?是多还是少?可有小腹坠胀?或是疼痛?”
殷六娘是自小看过不少医师的,自是明白这些问题是要给医师交代清楚。
遂一一同李三娘讲了,“每月就要来一次葵水,每次量都不少,有时多的都下不得床来。”
还没等李三娘问询,殷六娘看过的医师给开的药方什么的,她就自己从袖袋里拿了数张纸出来:“这是近几年看过的医师给我开的药方子,吃着倒也不那么腹痛了,但终是不能彻底缓解。”
李三娘听了殷六娘说的,并结合那几张药方子,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