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来了一个戴着金簪穿着一身儿一看就不便宜的衣衫的女娘,身边还跟着一个婆子和一个小丫头。
这三人一进来,前台的小学徒就觉得这应该也是来找李三娘看诊的了吧,毕竟这七八天凡是进了医堂门的女娘都是点名要找李三娘看的。
果然,那小丫头上前问的就是要找女医师看诊,小学徒收了挂号费,给了小丫头木牌,往李三娘那最后的诊室一指。
李三娘面前现下就坐着这金簪女娘了,看着面相,金簪女娘的岁数该是不小了,李三娘收了小丫头手里的号牌,面对金簪女娘微笑道:“娘子,何处不舒坦?”
“见过女医师,我姓郭,家中行五。听闻这医堂里有女医师,遂来看看。”
李三娘再次问道:“郭五娘何处不舒服?”
郭五娘却是不说话了,只伸手到李三娘面前,示意李三娘直接诊脉吧。
李三娘心里想,哟呵,有意思,这是考验她来了?
李三娘会怕?
李三娘直接三指诊脉去了,不过片刻,李三娘就明白了,郭五娘是为何而来的了。
通过郭五娘的脉象,能够很明显的辨出她是刚小产完没多久,但要是就这么简单,也不必来找李三娘来看了。
李三娘闭上眼睛,再次仔细的辨脉,并且还诊了另一只手。
这就让李三娘又发现了点儿别的东西。
这郭五娘近期绝对不是第一次小产了,李三娘估摸着该是半年内有过两次小产的,气血亏虚严重,虽然看着郭五娘的脸并不显苍白,李三娘怀疑她是擦了脂粉,才遮挡了几分。
且两次小产的时间很近,郭五娘现在还没调养好,并且郭五娘现下不仅仅是脾肾亏虚的问题,必定还伴随着焦虑失眠。
“郭五娘子之前定然看过其他医师,其他医师可对娘子的病症有过开方?”
郭五娘收回手腕,却是不回答李三娘的问题,反而反问道:“女医师,可看出什么来了?”
李三娘最讨厌这种有病不说,非让人来猜的病人了。
但没办法,谁让李三娘是个医师,因此,李三娘就对这郭五娘说出了自己判断,从郭五娘脸上的神色来看,李三娘说的没错了。
“好了,我的医术水平,想必郭五娘子是心中有数了,那娘子可以说说之前医师给娘子开的方子可是有吃?”
郭五娘子对着一旁的婆子点点头,那婆子就从袖筒里拿出几页折着的纸出来,李三娘接过展开看了看。
这四张纸,全部都是针对小产后女娘的调养补气血为主的,只是用了不同的药材药量来开方罢了。
而且,四张纸,不同的字迹,那就只能是不同的四个医师开的。
李三娘心里暗想着,难道是这郭五娘不信任某一个医师,所以才看多个医师,想要一一辨方?从中选一个最好的?
唉,这种云山雾绕不说实话不讲问题的病人真的是最讨厌了。
“郭五娘子,可吃过这些医师开的方子?”
李三娘见这郭五娘子还是不说话,就直言道:“郭五娘子若是只字不言,我也帮不了娘子什么,还望拿着这号牌退钱去吧。”
李三娘正要从墙上把那号牌拿下来的时候,郭五娘子可算是开口了:“哼,长安城里第一个女医师,我还当有什么不得了呢?原也不过如此。”
坐在后位的秋香听着郭五娘这话像是要来找茬子的,就直接起身了,李三娘对着秋香摇摇头,转过头来,她是有点儿明白这郭五娘的套路来了。
找茬是不可能找茬的了,不过就是傲娇罢了。
得,傲娇这种李三娘知道怎么对付,那就是厚脸皮,“求”着她看病就得。
真是,做个医师,什么样儿病人都能遇上。
“郭五娘子,你若是不说实情,我如何能帮娘子?我看这四张方子,都是大同小异,但确实是与娘子小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