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正堂灯火通明,李母把所有的灯台和灯笼都点着了,照亮了正堂里李父发黑的脸和李二兄担忧的样子。
已近子时,李二兄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他直接站起身对着李父说:“阿耶,我去不良人那里找不可先生吧,不良人神通广大,三娘本就是不良人的人,他们本就该管。”
李二嫂听了,心里有几分害怕,李二兄这是要夜闯宵禁!
可李二嫂也说不出不让李二兄去的话,毕竟李三娘那是与李二兄同一个爹娘的亲生妹子,如何能说出让李二兄保重自身,不去救李三娘的话呢?
李父李母没有对李二兄的话有所回应,这就是不同意的意思。
李三娘是他们手心里的宝,李二兄也不是草啊,那也是满怀期待中降生的儿郎。
总不能为了救一个孩子,就让另一个孩子搭上命去吧?
更别说,李二兄已经成家了,他已经做了阿耶,同李二嫂生养了三个儿郎,现下小五郎也不过才三个多月而已。
顾了兄妹的骨肉亲情,也不能把自己小家的骨肉亲情忘怀,更别说李二兄若真的去了,李二嫂得跟着多么的担惊受怕。
李二兄心中的担忧无法发泄出来,起身开门去院中透气去了。
除了已经被哄睡的露珠儿和小五郎,李家其余人等皆在正堂等着李三娘的消息。
李母让李二嫂带着李三郎和李四郎回屋睡下,李二嫂说:“阿娘,让他们就在此等着吧,小姑平日里对他们多好,但凡有露珠儿的就有他们的一份,只不过让他们在这里等消息罢了,能有什么。实在不行,明日书院请假好了。”
李二嫂如此说了,李母也就没再坚持。
焦灼的情绪在正堂里蔓延。
还在院子里透气的李二兄忽然听到了敲门声,一路小跑的去开门,却是看到了一脸不虞的李大兄、皱着眉头的李大郎和披甲执剑的金吾卫。
“大兄!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
“进屋再说。”
李二兄听从了李大兄的话,迎了李大兄和这兵士进了屋。
李父看到是李大兄回来了,着急的起身问:“大郎,三娘呢?她如何了?”
李大兄看着好似一晚上就憔悴不少的李父李母,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说李三娘今晚的遭遇。
等李大嫂给这同李大兄在一个队里的兵士上了茶,李大兄也语速极快的讲了自己在值夜巡街的过程中,碰巧遇到了李三娘的事。
李大兄对于李三娘的遭遇,就用了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三娘她被歹人掳去了巷道里,现下已经无事了。因要报官,此时随我们队正去了京兆府。我等明日坊门开了,就去看她。”
李大兄对于李三娘防卫过当杀了人,还有她身上受伤的事儿都隐了下来,他着实害怕,要是李父李母知道自己从小疼宠着长大的李三娘,受了如此委屈和伤痛,能不能经受的住?
虽然李父李母快要到知天命的年纪,身体一向都好,可李大兄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李大兄的语言欺瞒,李二兄、李大嫂和李大郎李二郎都是听出来了的。
不过几人都没有继续问,既然知道了李三娘无碍,李母揉捏了几下胀痛的眉心,就让大家散了,待得五更天时,再出坊门去京兆府看李三娘去。
“李家大郎,俺家老汉儿呢?可同三娘子一同找到了?”
李大兄此时才发现王婆子也在自家正堂中坐着,“王阿婆,现下还无甚消息,不过我临走之时,队正已通知了同僚前去查询,该是无事的。”
“好好好,三娘子都无事,老汉儿应也是无事。”
随后,李家众人就一一散去,各回各自的院子里去了。
李大兄送自己的这位叫张大胆的同僚出门,临走时张大胆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孙哥哥,按着章程,俺可都要上报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