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多,李家肯定是摆不开的。
倒是街坊邻居们好说话,就让直接摆在了他们自己家中,几户人家凑在一家人桌上吃,才算没失礼到摆到大街上去。
内里,李大嫂也没怯场,按着门楣等级,把相似的人家安排在了一桌上,幸好来客也没有挑理。
这顿饭,吃到未时末才算完。
李大兄李二兄和四小只,把每一家宾客一一送上车,看着醉酒的人也有人看着照顾,才放下心来。
这其中还有个有意思的事儿,钱小郎大概是从未在自家见过如此多的人,且因着实在市井之中,又是庆贺,再有喝了点儿酒,端是喧闹非常。
钱小郎与露珠儿、小四郎和李大伯家的大郎玩的很开心,露珠儿与他们分享自己的好朋狗,还让他们摸了小黄的背毛,可让两个从未接触过小狗的孩子乐开了花。
最后,宴席散了,钱小郎鼻涕眼泪一大把,不愿离开与他玩的来的露珠儿和小大郎。
李三娘在一旁看的都要笑出声了,这小郎君着实可爱。
后来还是钱小郎的阿娘苏婉慧一再保证,等他下月生辰,定会邀请这两位前来钱家参加他的生辰宴,才让钱小郎收了眼泪。
临上马车了,钱小郎还小大人般的叮嘱露珠儿和小大郎一定得来,说他的生辰宴上有很多好吃的点心。
明面上的宾客都送走了,这暗地里的两位还好好的在四小只原来的院子里呢。
李二兄和李三娘一人端着茶盘,一人端着放了鲜果的盘子前去看看房承先与徐敬真吃的如何。
李父和李大兄送完了宾客,过后也过去了的,给房承先诊了脉,重新开了方子,调了药,又叮嘱了一番,就打算送他们离开。
房承先未等李父开口,先起身对着李父和一旁的李二兄以及李三娘一一行礼,而后看着三人不知他为何如此的疑惑脸,苦笑了一下,才坐下解释道:“多亏李医师、小李医师和三娘子的照顾,承先才能知晓自己是中了毒,才能慢慢解毒,活的一条命来。”
李父这么大岁数了,知晓房承先如此,必定是还有“但是”未说。
房承先拿着小茶壶,给李家三人和徐敬真都倒上了茶水后,才继续说:“大前天到了梁医师于我诊脉的时间,我不知如何能够隐瞒脉象瞒过梁医师,遂就没做什么准备。也是我疏忽了,以为梁医师该是下月万寿节前才会来,没想到却是中秋节前就来了。”
说到这儿,房承先眼神晦涩,停顿了下,才一脸无奈道:“祖母和阿耶该是见我最近常出门,脸色红润,以为他们请梁医师开的补药起了效,想要确认一番,才又请了梁医师上门的吧。”
李三娘听话听音,虽然房承先说的隐晦,但这意思不就是房家的老夫人和郎主觉得房承先现在肾气足了,提前耗费生命力,能够给他们房家传宗接代了,请梁医师确认一番的意思么。
这不就是确认,房承先能不能生,也是确认房承先还有多久多死?
“事出突然,我没办法就让梁医师给我诊了脉。”
李二兄明白了,“所以,这是被发现了?”
房承先愣了愣,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我也不知,梁医师诊脉后,只是看着我说,想见见给我开方的医师。但他还是照常开了方子,过后也未与我的家人说什么。所以,应该算是发现了吧?”
李父直言道:“无妨,若是梁医师,那倒还好。梁医师的人品我在联盟内也有听说,虽未亲见,应是不差。且梁医师未向你父告知,应是也不想看你殒命。下次他若有意,你只管带来。”
“如此,是承先失礼了,劳累了李医师。”
李父摆摆手,就起身离开了。
李二兄和李三娘正也想起身说两句寒暄话,就送房承先和徐敬真离开呢,就听徐敬真站起对着李三娘说:“三娘子,能否与娘子单独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