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中秋节当日,堂姐自己带着孩子去了男方家,本来堂姐的兄长和嫂嫂是想一块儿跟着去的,但事出意外,他们耽搁了,堂姐想着早点儿去吃了午食就带着孩子早点回来,所以就自己叫了驴车去了。
没成想,堂姐家里等到天黑,也未等到堂姐和孩子回来,赶紧叫了驴车往男方家去。
还没到就看到一股浓烟,到了之后果然就是男方家着了火。
待得街坊邻居和巡街帮着扑灭了火,也抬出了四具烧的焦黑的尸身。
堂姐和孩子、那男子以及他阿娘,都死了。
小小的人儿就那么躺在自己阿娘身旁,昨天还留着口水被人逗着说话,今天就了无生息了。
对着自家女娘的尸身哭的肝肠寸断的时候,那男子的阿耶领着小儿子才从隔壁村子走礼回来。
最后,这事京兆府插了手,一是在中秋佳节发生的案子,并且其中还有一个不过一岁多点儿孩童,所以案子破的很快。
原来,那男子及其家人早就知道他只喜男子,对女娘毫无感觉。
可时下风气可容不下这种人,再说了他是家中长子,必定是要传宗接代的。
所以,只能由着父母挑了十里八乡里性情柔顺,家在乡下的堂姐,然后男子伪装的很好,顺利的定亲、娶亲、洞房、有孕。
可堂姐生下个女娘来,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好的,可男子在平康坊的相好不乐意了,寻死觅活的,好不容易让堂姐发现了真相,幸运的和离带女归家了。
但男子的相好却因病暴毙了,男子只觉是因为堂姐的缘故,才害的他与相好的生死永隔,遂起了歹心。
在中秋当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饭食里下了药,待得堂姐和孩子昏睡就把她俩锁在了屋子里。
男子心中悲痛,内心恶鬼滋生,只觉自己如此悲痛的源头就是其母逼迫他必须娶妻生子给自家传宗接代,心一狠,也端了掺了药的甜汤喂了其母。
亲阿娘哪里有防备自己生的儿郎的?
一碗掺了药的甜汤下去,男子的阿娘也倒了下去。
最后,男子生无可恋,自己也喝了掺了药的甜汤,又在厨房点了一把火,如此悲剧就发生了。
李二嫂说完,正堂沉闷的鸦雀无声。
李三娘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样的惨事发生,不过她咽了口唾沫后,还是对着李二嫂说:“二嫂别担心,王家还有王大郎在,王子恒必不敢如此的。他啊,胆小惜命的很。”
李二嫂低着头没看李三娘,却是一字一句道:“那王家婆子和王子恒后娶的女娘咧?尤其是王家婆子,听你二兄说的,可不像是个心善的人。”
李二兄一开始也觉得李二嫂说的事儿和李三娘独自带露珠儿去王家不能相提并论,但听到李二嫂说王婆子,顿时就觉得还真的不好说,毕竟你是无法猜想愚蠢的人能做出什么事的。
尤其是之前王子恒跟着王大郎来家时,看到李三娘与自己和离后并未过得凄惨难过,面上就表现出几分不满来的。
王子恒是自小被其阿娘呆在身边教养的,王子恒都这么个样子,那王婆子本人岂不是更加小心眼?
谁知道愚蠢并且小心眼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三娘,你二嫂也是担心,不过我觉得说的有理。到时我和你一块儿去吧。”
李三娘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听了李二嫂和李二兄的话,心里觉得自己到时还好,可要是带着露珠儿去,要是出个什么事儿,还真可能顾不上她。
“那就劳烦二兄......”
“还是我去吧......”
李大兄和李三娘同时开口,李三娘停了下来,就听李大兄继续说:“我身上有武艺,不论发生什么,护住三娘和露珠儿还是能行的。”
“好了,这个事儿先放放,到时再说。天色晚了,明日还要去君又来,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