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儿已跟人换了班,明日儿能同去。”
李父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看大家差不多喝完手里的绿豆汤,李父站起来,对着李二兄嘱咐道:“夜里有雨,把晾晒的草药收回厢房。”说完便先回了房。
是夜,果真下起了雨,还不小,电闪雷鸣,露珠儿倒是睡得香甜,一点儿也没被影响到。
李三娘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雨声,闻着泥土腥味儿,闭上眼,心中想着“系统”,意识空间里虚拟光屏凭空出现,还是那个界面,还是不可点的灰色。
只有“成功和离,可得一次大礼包抽奖”的“未完成”一条任务。
复盘了一遍今天的事儿,李三娘也搂着小露珠儿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小雨纷纷,空气清新。
忙活完早食,除了四小只去了书院,李家的大人们和小露珠儿齐聚正堂。
李父坐在上首,环视了全家一眼,吩咐道:“今儿大郎媳妇、二郎媳妇带着露珠儿在家。你们阿娘已把当初的嫁妆单子找出来了,先去接了坊正和你们大伯,在王家把事谈妥了之后,大郎你拿着你表兄(李大伯之长子李凌霄)的名帖带着三娘去户部找李令史上红契。二郎你就去清点三娘的嫁妆物什,先收拾三娘的压箱银子给她,好带去衙署交保证金,能带露珠儿归家来。另外,今日正午前不用开门了,你把休息牌挂上。”
李家门外停了两辆驴车,是昨儿下午就说好的了。
先去坊门处接了孙坊正,再去朱雀大街接了李大伯,两辆驴车往崇业坊去。
到了地儿,一一下了车,又跟赶驴车的车把式说好,在这儿墙边等着,好回头搬运李三娘的嫁妆。
王家的药铺倒是正常开业着呢,李二兄上前和小伙计报了姓名,就直接被请进了药铺后面的正堂。
王家婆母、王大郎、王大嫂、王二郎都在,王大郎把李家一家子以及孙坊正迎进去,大家一一坐下,小丫头上了清茶来。
没人出声,沉默弥漫了全场。
李三娘还在心里腹诽“这就是谈判的架势吧,谁先出声谁就输了。”
王大郎没忍住,假笑着先开了口。
“李伯父,咱们做了这么多年亲家,我阿耶在世的时候,更是与伯父是莫逆之交,不然咱们也结不成儿女亲家。二郎他是糊涂了,弟妹是个贤惠人,咱们好说好话,闹闹就算了,我把王家公账上城外的地拿出二十亩来单放在弟妹名下,你看可好?二郎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已经知错了,以后一定会对弟妹好的,想想露珠儿,还是有个完整的家的好,伯父,你觉得怎么样?”
“呵。”然后是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墩的声音。
李父还没说话,作为武人出身的李大兄听了这话,真是忍无可忍,发出了这么一声嘲笑的动静。
“王大郎,王叔父当年重病,我阿耶送了三只老参,一文没要,你自己就是开药铺的,那三只老参值不值二十亩地,你会不知道?更别说三娘她可是给叔父送了终,守了孝的。你阿娘是怎么对三娘的,你以为三娘不说,我们家就不知道了?王二郎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知道错了么?是我家瞎了眼,当初竟给三娘找了这么个没良心的。王二郎是忘了当初怎么在我们父子三人面前剖心剖肺保证要对三娘好的了?这个好就是和外家表妹滚在一起么?!”
李二兄嘴皮子利索,一顿唇枪舌炮,把王大郎的狡辩都顶了回去。
王婆母受不了李二兄的犀利言辞,恼羞成怒把矛头指向李三娘,手指头指点着李三娘说:“你李三娘就是给我王家守了孝又能怎样?成婚三年就生了一个小丫头,连个带把的都没给我的二郎生个,还有什么脸面来我王家?和离?不可能!是我家二郎休弃你个生不出崽子的小妇人。城外一分地也不可能给你!露珠儿就是个丫头也是我王家血脉,想带走,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