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对于圣彼得堡来说几乎就不曾存在过,厚厚的积雪一层又一层,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尤其是夜间哪怕是繁华的市中心也看不见几个人影,整座城市仿佛都被凝固了。
当然,如果进入房里,不管是俱乐部、戏院还是普通的酒馆,那就是另一幅景象。
纵酒狂欢载歌载舞是俄罗斯人的天性,一杯伏特加一曲手风琴演奏的舞曲就能让这些被严寒和政治枷锁禁锢的人们快乐起来。
比如此时,鲍里斯已经搂着微微发福的舞娘载歌载舞,欢乐得就像个收到压岁钱的孩子。
维什尼亚克则在另一边同酒馆老板娘勾勾搭搭,这个大仲马已经握住了老板娘的手,看来不久以后还能摸到更多。
托尔斯泰则已经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这个可怜的孩纸已经被灌醉了,今晚的聚会就是为了欢送他离开748团而举办的。明天他就将返回喀山继续上大学。
老托是真心不想走,甚至就想在748团当兵算了。无聊透顶的大学生活让他感到腻味,还是748团的朋友们更加可爱,这里的生活也更加朴实自然,没有贵族圈那么多虚伪和无所事事。
“小伙子太实在了!”
阿列克谢看了看醉得一塌糊涂的托尔斯泰又看了看怡然自得慢慢抿酒的李骁,吐糟道:“比某些狡猾的家伙可爱多了!”
某些狡猾的家伙自然指的是李骁,之前的狂欢烂饮中某人用蜂蜜水伪装酒精的路数已经被他看穿了。而可怜的托尔斯泰愣是被喝水的某人灌得稀里糊涂,这可怜的孩子真心是太实在了。
李骁笑了笑并不反驳,只是举了举手里的小酒杯:“敬你,我的朋友!”
阿里克谢也笑了,举杯和李骁碰了碰:“敬不能喝酒的俄国人!”
几个朋友中,论酒量阿列克谢可以排在前三了,除了像个酒桶一样怎么喝也不会醉的鲍里斯,以及看似斯斯文文但喝起酒来比酒缸还厉害的列昂尼德,就属他能喝了。
不过阿列克谢自称其实以前也不能喝,酒量是这些年混官场练就出来的,一边喝一边吐多了也就习惯了。
对此李骁表示理解,不让俄国人喝酒就像不准四川人吃辣一样疯狂。这个酒疯子国度的人们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不喝酒,尤其是达官贵人尤其好这口。
当年彼得大帝和他的小伙伴们就以能喝酒而著称,曾经在出访国外的时候开狂欢爬梯,差点给寄宿的别墅给拆了。
“廖尼亚,我的朋友,你怎么闷闷不乐呢?”
李骁注意到了列昂尼德的情绪不对,这位圣人虽然平时一板一眼,但酒桌上其实也挺活跃的,祝酒词是一套接一套,能用各种正经八百的理由喝得你头大。但是今天却显得有些闷闷的,心情并不是特别美丽。
“没什么,”列昂尼德叹了口气,“叔叔来信了,说父亲那边遇到了一点麻烦,好像是触怒了陛下被训斥了一顿……”
李骁给阿列克谢打了个眼色,他可是知道尼古拉一世的狗脾气,触怒他恐怕不会是训斥那么简单,能让列昂尼德郁郁寡欢,看来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处境不妙。
不过他也知道列昂尼德脾气,这位从来不会把问题和烦恼主动说出来。哪怕是问题很大,他也宁愿一个人默默承受。所以只能问消息很灵通的阿列克谢,混第三部的他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
“公爵建议利用奥地利国内的混乱做文章,借以在巴尔干地区打破僵局……”
阿列克谢压低了嗓音含含糊糊地做出了解释。倒不是他也搞不清内情,实际上他知道得很清楚,知道那位公爵的提议有多么惊世骇俗。正因为此所以才不适合讲得太清楚,这会在国内造成恐慌的!
“是吗?”
李骁又抿了一口酒,忽然笑道:“公爵的主意不错啊!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他建议怎么着手去做呢?”
阿列克谢和列昂尼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