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军被糟糕的天气和后勤、卫生问题折磨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俄军这边也迎来了一位重要人物的抵达。
他就是尼古拉.皮罗戈夫,此人不是将军,也不是权贵,而是一名外科医生。
可能在世界范围内,知道南丁格尔的人比知道他的名字的要多得多,甚至在俄国他也没有太多人知道,但是他之于俄军的意义绝对在南丁格尔之上!
皮罗戈夫1810年生于莫斯科,十四岁就进入莫斯科大学学医,二十五岁便成为多尔帕特(今爱沙尼亚塔尔图)德语大学教授,后来担任圣彼得堡军事医学院的外科手术教授。
1847年他在高加索地区担任随军医生,在那里首创使用乙醚进行战地手术。同时在1847年至1852年间在几分俄语刊物发表文章介绍乙醚麻醉技术。
他在这些刊物上强调让刚被送到医院的病人吸收乙醚除了可以缓解疼痛和惊恐外,还能让他们保持镇定防止昏迷,这样有助于外科医生判断哪些病人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当然啦这些东西很粗浅也不一定正确,皮罗戈夫最重要的成就还是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首创的伤病员分流系统。
抵达塞外斯托波尔后,皮罗戈夫立刻被当地处理伤病员时的混乱和不人道激怒了。
他看到几千名伤员被放在毫无遮蔽的大车上向彼列科普疏散,许多人半路上就被冻死了,活着的不少也被严重冻伤需要截肢。
因为缺乏运输工具,不少伤员就被丢在肮脏的谷仓里或者干脆遗弃在路边。
而且药品奇缺,因为不少医生和医护人员偷偷将药品卖掉,然后随便用劣质替代品敷衍,伤员想要获得真正的救治就必须向医生行贿。
此外俄军的战地医院规模太小,一共只有两千张床位,结果老太监莽了一波送人头之后一口气涌进来一万两千名伤员,顿时就人满为患了。
不光是人满为患,医院的条件还十分简陋,而且大部分医护人员都是半吊子,与其说是医生还不如说是“江湖郎中”。他们做手术用的是屠夫肮脏的砍刀,对卫生的要求感染的危害一点概念都没有,甚至皮罗戈夫发现有的伤员在自己的血泊中躺了足足两个礼拜!
抵达塞瓦斯托波尔后,皮罗戈夫就开始向医院发布命令,逐步实施他创建的伤员分流系统,当时的情形十分混乱,每次一遭到炮击所有的伤员就一股脑地被送往医院,不光是毫无秩序,更重要的是已经死去的、濒临死亡的、需要急救的、以及只蹭破了点皮的都混在一起。
期初,皮罗戈夫马上处理那些受了重伤的人,让护士他们直接送到手术室,但当他还在集中精力救治伤员时,其他各种情况的伤员源源不断送过来让他根本没办法做手术。
尤其是当他救治那些伤重几乎没有医治希望的伤员时,原本有机会得到救治的伤员却因为等待太久恶化死去。
“我终于认识到这么做毫无意义,因此决定更加决断、更加理智!”皮罗戈夫回忆说;“在拯救生命上,包扎站简单的组织工作比医治伤员重要得多!”
他的解决方案是一个简单的分流系统,伤员被送到医院之后,立刻由有经验的医生负责甄别,分为三个组别,重伤能救的赶紧送去手术室,轻伤的则让他们领一个号让后送到一边的包扎站让初级医生清创包扎,至于伤重没有希望的,则送到另一边的教堂,让护士和神父负责照顾他们直到死去。
托尔斯泰就亲眼目睹了战地医院的变化,后来在《十二月的塞瓦斯托波尔》中向读者描述了其中的情况,着重表扬了皮格罗夫的贡献。
此外皮格罗夫还大力推广麻醉术,这极大的提高了他和其他外科医生的工作效率,他们有三个手术室每天工作七小时,一天可以完成一百台截肢手术。
此外他还发展了一种新技术,比如在脚踝处截肢,他会留下部分跟骨给脚部一点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