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后,再继续谈及此事时,魏王倒稳重了许多。没了邀功的急切之意,他只是在诉说着这件事本身。
“本王记得,之前去昌宁伯府时,看到过裴家的一个小爷。约摸十三四岁的年纪,瞧着孔武有力,不知他可有这个志向和决心。”魏王淡淡。
“潮哥儿?”姚品娴几乎是脱口而出。
十三四岁,又孔武有力瞧着结实,那只能是潮哥儿了。
只是她没想到,王爷不过只去了昌宁伯府一趟,竟能记得潮哥儿。
那日裴老夫人寿宴,魏王登门做客时,裴家一众老少爷们都是有陪在他身边的。魏王素来记忆好,所以即便只是一面之缘,他也能把人牢牢记住。
不但如此,他还看得出来,裴家日后若想以军武起复,怕也只能靠这位小爷。若他都不行,旁人就更不行。
故而旁人都没提,只是提了裴潮。
姚品娴从前倒不是没想过走王爷的关系提拔裴家,只不过,王爷刚正不阿,她猜准了即便是说了也会被拒绝,所以索性就识趣的什么都不说。
而此刻,既是王爷自己主动提起的,那她肯定是同意的啊。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王爷为何好端端的,突然要提拔裴家人?
所以,姚品娴说:“王爷对裴家如此厚爱,臣妾感激不尽。只不过,王爷为何会突然有此想法?”
魏王早猜到她会有此一问,好在他早准备好了说辞:“前些日子王妃病重,裴家阖府都对王妃十分关心和紧张,尤其是裴老夫人,古稀之龄,却仍衣不解带的照顾在王妃身边,本王心中感激不尽。”又说,“那日老人家寿宴,本王也听说了,裴府如今虽有爵位,却无人有正经差事。本王见潮哥儿是习武的料,又恰逢有此机会,故而来寻王妃的意见,想和王妃一起商议一下此举是否可行。”
“臣妾能有什么意见?只要王爷同意,臣妾心中当然是一百个愿意的。”虽在克制,但姚品娴此刻心中还是难掩喜悦之情。
若裴家能崛起,她当然比谁都高兴。
见她高兴的如此真切,魏王心中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至少,他此番心意是没有白费。
“不过……”魏王还有后话,“不过本王却不能自己破了自己的规矩,本王也只能给潮哥儿一个入选竞争的名额,若他想被录用,还是得靠自己实力才行。”
想了想,魏王又道:“离征兵还有些日子,这段日子本王可以亲自手把手调-教他。”
对王爷的为难之处,姚品娴表示完全能理解。军中自然有军中规矩在,而一旦主帅带头坏了规矩,日后必然多人效仿之。
王爷身为一军之统帅,肩负重担,自然该带头紧守这个规矩的。
而对王爷的良苦用心,姚品娴心中颇为感动。
“王爷待臣妾真好。”感叹完,她便直接朝他胸前靠了过去。
对此魏王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也平和了下来。
难得的,他抬臂将人环住,就这样继续抱靠在一起说话。
只是说话,倒也没别的什么。
“既然王妃觉得可行,那便明日就去一趟裴家,问问裴家人的意思吧。”
“好。”她柔声应下,“臣妾谨遵王爷之意。”
裴潮是昌宁伯世子之子,今年十三岁。生得是人高马大,孔武有力。
只不过,他资质过于平庸了些,故而哪怕自幼就跟随师父习武,如今骑射功夫和身手也都十分平平。且因平庸得有些过于蠢钝的缘故,之前还气走了好几个师父。
对此,裴家众人都十分无奈。
次日姚品娴直接登裴家的门,把王爷的意思转告给裴家一众老小知道后,众人无不感激涕零。裴老夫人更是当着姚品娴这个外孙的面落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