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轻手轻脚,你呢?你是故意的吧?专挑他睡懒觉来吵他?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卓蘅炸毛了,指着自己鼻子“我坏?我就是想趁太阳没那么大打会儿球!这都不行啊?傍晚这篮球架都归了赵醒归!你让我几点来打?”
卓蕴毫不示弱“人家是篮球运动员!训练是他的任务!你算怎么回事?平时也没见你多喜欢打球,搁这儿来找存在感呢?”
边琳出现在二楼阳台,她看不见女儿,只能听见她声音,对着院子里的卓蘅喊“好啦好啦,大清早的你俩别吵啦,小蘅你是不对,那么早打什么球?小归在睡觉,他身体不好,你体谅他一下,别打了,回屋里去,我给你弄早饭。”
卓蘅气得吹胡子瞪眼,把篮球重重一丢,回了屋子。
这是七月中旬,赵醒归已经在久兰花苑住满一个月。
这栋房子对他而言,真如卓蕴所预料,舒适、安全、方便、自由,赵醒归坐着轮椅行动,从未受到阻碍,并且,房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令他感到亲切,一点儿没有束缚感。
哦,除了卓蘅。
卓蘅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候讲话挺客气,有时候又夹枪带棒,尤其是卓蕴不在时,他总是一脸的不高兴,好像看赵醒归很不顺眼。
赵醒归大多数时候都忍着,不会对卓蕴告状,他能感觉到卓蘅没有恶意,就是控制不住嘴贱,心想,大概卓蘅就是这样的脾气。
有一次,大家一起在客厅看电视,是一场篮球赛直播,赵醒归看得很投入,激动时喊出声来“哎这球都不进,太臭了!”
卓蘅嗑着瓜子,在边上悠悠地来了一句“你行你上啊。”
赵醒归“……”
卓蕴不高兴了,说卓蘅“那你又能干什么?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吗?也就只会打嘴炮了。”
卓蘅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卓蕴说,“就希望你对赵醒归客气点。”
卓蘅一丢瓜子壳“我对他哪儿不客气了?”
莫名其妙的,他俩就吵了起来,边琳赶紧劝卓蘅,赵醒归拉卓蕴,苗叔也帮着劝架。可那对姐弟从小吵到大,谁都不肯认输,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卓蕴指着卓蘅大喊“十三你给我听好,你要是再敢对赵醒归出言不逊,就给我滚!这是我的房子!”
卓蘅“……”
他站起身,低着头,默默地回了二楼房间。
事后,赵醒归对卓蕴说“你不要再对卓蘅说这样的话,他是你亲弟弟,是你的家人,你说这话会很伤他的心,你也知道,他没地方可去。”
卓蕴还在气头上,冷冷地说“他怎么没地方可去了?他不是还有个亲爱的老爸吗?早些年忠心耿耿做那人的狗腿子,现在知道死皮赖脸跟着我们了?真是好一棵墙头草啊。”
赵醒归说“不至于,他心里还是向着你的。”
卓蕴“哼!”
……
院子里的噪音没了,卓蕴重新拉上窗帘,赵醒归收回思绪,已经从床上坐起来。
他习惯上完大号再穿衣服,赤着上身拉过轮椅,把自己挪到轮椅上,又捞过两条腿摆上踏板。
他腿很长,坐上轮椅时双膝会岔开,因为没穿长裤,两条腿看着越发苍白瘦弱,脚丫子还没穿袜子,静静地踩在踏板上,十个脚趾头纹丝不动。
真奇怪啊,他想,做完手术已经一年,双大腿肌力恢复不少,可从膝盖往下,他的小腿和双脚一直没有感觉。
赵醒归和卓蕴先后上完厕所,一起洗漱,卓蕴侧坐在赵醒归腿上,一人拿一支电动牙刷,放在嘴里“嗡嗡嗡”地让它自己刷。
他们嘴里都是牙膏泡沫,看着彼此含着笑意的眼睛,漱口后,顺便接了一个最清新的早安吻。
偶尔,卓蕴会帮赵醒归刮胡子,依旧坐在他腿上,帮他涂上剃须泡沫,拿着刀片刮胡刀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