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看着那位公公问道:“公公可知道那是什么?”
那位面白无须的公公抱着被黄绢裹住的东西,摇头笑道:“严大人,这可是陛下的都在意的东西,奴婢可不知道。”
严海虽然是才成为工部尚书,但是也足以让他知道许多皇宫里的规矩。
他点点头,然后接过来那东西。
然后认真的翻开,仅仅片刻,他的脸色便变得十分难看,就像是有人逼着他吃了一个死老鼠一样。
这上面的东西,是随便印的?
严海看着这位公公,很认真的问道:“陛下真的是这个意思?”
那位公公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陛下的意志,怎么会有错!”
严海继续硬着头皮问道:“公公能不能带我去见见陛下?”
那公公皱眉道:“陛下好像也知道严大人的反应,奴婢出宫的时候,陛下便说了一句话。”
严海问道:“什么话?”
“陛下说,严大人要是不愿意,那便把这位子让出来,这个天底下,有的是人想坐这个位子!”
严海听着这话,如遭雷击,脸色苍白。
他咬着牙说道:“公公放心,既然是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严海怎么都要把它办了!”
……
……
血雨还没有停,但是除去洛阳城民间之外,再也没有传播什么天谴的消息了。
整个洛阳城都很安静。
只能听见雨声。
延陵皇帝坐在御书房里,对面站着的是那位最出彩的三皇子。
这一对父子,从来都是不同的。
但是能够这样站在一起,次数不多。
那位三皇子看着自己这位父皇,率先问道:“父皇到底有什么后手,但凭有一位儒教圣人离开人间,便敢做出这么些事情,我看不太像是父皇的性子。”
延陵皇帝笑了笑,然后说道:“今日不谈这个,朕先问你,你是否觉得学宫在后,我们世世代代都低着头是很正常的事情?”
之前延陵皇帝和三皇子关系不和,便是因为如此。
一位心向学宫,一位早就想和学宫脱离关系了。
三皇子皱眉道:“不如此做,还有别的办法不成
?”
他盯着延陵皇帝的眼睛,就像是之前那些年里喜欢直谏的臣子一样,似乎非要延陵皇帝承认自己做错了,那些臣子才会收手。
延陵皇帝眼里有些慈爱,但是很少,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笑着说道:“朕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有过思虑的,要是一直都是失败的结局,那朕为何非要不依不饶的去做?”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这才问道:“那父皇到底有什么想法,还请明言。”
延陵皇帝摇摇头,
他不愿意多说,自己的想法,他早已经说过,就是要人间和山上两不相见,不会相见,就不会生出什么恶感来。
三皇子说道:“父皇您的这些动作,很快便会引来学宫的重视,到时候有先生们来到洛阳城里,父皇您怎么应对?”
延陵皇帝微笑问道:“学宫有谁要来?”
三皇子冷声道:“掌教大人统领儒教修士,您觉得那位掌教大人能允许父皇如此胡闹?”
三皇子用了胡闹两个字,可见他内心是有多么愤怒。
当然也不会仅仅就是愤怒。
还有很多别的。
比如不相信。
延陵皇帝没有怎么说话,他只是等着三皇子说完这些话之后,这才说道:“是不是胡闹,朕不想多说,但是学宫有掌教大人,洛阳城也有昌谷先生,朕为何把那些名单拿给那些大臣们看,便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洛阳城一样有修士!我延陵一样都是有人的!朕为何非要让严海去印发那些关于修士的东西给百姓们看,那就是朕要告诉他们,这些被他们说成神仙的仙师,不过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