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扶摇仰起头看着那只纸鹤,平静道:“我不是说过了?”
王实哑然。
他很快便笑道:“小道一直以为公子该是从小便心向剑道,却不曾想过公子还在这俗世红尘里打过滚。”
李扶摇淡淡一笑,不愿意多说,在白鱼镇最开始的那段日子,自然算不上过的好,被人欺负是常有的事情,能在那个寒冬里活下来不容易,更不容易的则是在那些被人欺负的日子里该怎么忍住不去哭,不去想远在千万里之外的爹娘。
有些思念抑制不住,无可厚非。
可李扶摇过完了这些苦日子,偶尔回忆起来,也就不觉得有多苦,只是再让他重新去过那些日子,自然也是不愿意的,说是忆苦思甜,可没谁愿意再去经历一遍的。
王实见李扶摇不说话,便自顾自说道:“比起来李公子,小道实在是要幸运许多,出身不久便被师父带到守业观,在山上修行便只注重修行一件事便行了,其余的东西自有观里打理,不用上心,日子便算是过得舒坦。”
李扶摇忽然笑道:“不知道王道长你们这等三教修士修行是怎么个修法,反正依着我那位老祖宗的说法,这修行便在红尘俗世里走上几趟都不必担忧,反倒是可能对修行有益,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剑士选择游历山河。”
王实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李公子,这世间游历山河的剑士还真不多,至少依着小道所见,也就李公子一人而已。其余的,要么是道听途说,要么干脆就是书上所得,反正没见过真人。”
李扶摇看了王实一眼,“其实我还是希望在以后的山河里,举目望去不必全是剑士,但总归要有个一两个才好。”
王实哈哈大笑,笑着说恐怕这幅光景要很久之后才能实现了。
李扶摇不置可否,只是觉着有些郁闷,因此便拿出腰间挂着的玉酒壶,灌了一口酒之后,这才拍了拍王实的肩膀,提醒道:“王道长,再这么笑下去,就要追不上那张寻妖符了。”
王实收敛笑意,点点头之后和李扶摇继续前行。
这一次两人跟着那张寻妖符来到一处偏僻小巷,巷子里有不少小院。
王实抽了抽鼻子,轻声道:“没闻到妖气。”
李扶摇没说话。
纸鹤在小巷里缓行,直到在一栋小院门前才落在地面,化作青烟。
李扶摇瞅了瞅这栋院子。
王实点点头。
两人翻过小院,朝着一处灯火通明的屋子走去。
只不过才走过几步,便看到那屋外有两道人影,李扶摇和王实停下脚步,找了处隐蔽地方藏好,将自己一身气机都隐匿,以免被人发现。
借着月光,李扶摇和王实倒是能把那两人面容看清楚,一个正是那胸前波澜壮阔的妇人,另一位则是一个青壮汉子,身材高大,赤裸着上身。
妇人站在屋门内,而那汉子站在门外,两人相对,妇人神情冷淡,那汉子则是眼神炙热。
汉子的目光在妇人的胸脯前停留了许久,才念念不舍的移开,咽了口口水之后,汉子这才开口劝道:“春娘,灰鱼已经死了,你难不成还要守活寡不成?不如跟了我,以后不仅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就是夜里也有个慰藉不是?”
春娘神情依旧冷淡,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于是那汉子便觉得有戏,继续苦口婆心的劝着,“咱们这些有幸化形的,不说多的,总要比这些普通百姓活的长久吧,你这之后还有一两百年光景,这一两百年光景中你一个人过,不觉得差点什么吗,男欢女爱这些事情都是常情,你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春娘讥笑道:“你想要老娘跟着你,倒也简单,你只要替我夫君报了仇,老娘保证将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只不过就凭你这本事,只怕是没有那个福气爬上老娘的床!”
那汉子有些悻悻然的说道:“那人可是个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