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今年不过才二十, 还没去过警局,郑厉又有事回家去了,想了想还是收拾收拾出门。
警局里,龚浪可怜兮兮地等着人来解救,不是还被那个被人称为队长的人投来鄙视的一眼。
龚浪觉得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他挑的酒店当然不会有什么扫/黄行动,问题是他拐去酒店的少女没满十八岁, 而且是离家出走的。她家里人报警了,警察追着定位追到房间,看到的就是他穿着件约等于没穿的浴袍出来。
这就完蛋了。
这真不能怪他, 酒吧和酒店的灯光都那么暧昧, 他又喝了点酒,哪会注意那少女其实没成年, 你说看长相,她可是化着妆的;你说看身高,小鸟依人的女孩也不是没有,而且她也已经开始发育了啊。
要怪也只能怪酒吧把关不严, 让个未成年人混进里面去。
龚浪纵横花丛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这种窝囊事。更可气的是, 这次他遇到个软硬不吃的愣头青, 非要说他意图诱/奸未成年少女,当场拘留了他并说服对方把他告上法庭。
龚浪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本来想打电话给郑厉他们, 想想觉得可能会被嘲笑一辈子, 果断决定向纪深求援。
纪深嘴巴严, 绝对不会到处和人乱说。
至于向家里人求助,他想都没想过,他丢不起那个人。
纪深很快赶到警局。
叫人拘留龚浪的队长果然很年轻,看起来不过才二十七八,姓陆,别人都叫他陆队。他见到纪深后眉头一跳,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
听说是来保释龚浪的,陆队拨了跟棒棒糖含到嘴里,翻出龚浪的笔录看了看,觉得扣留龚浪一晚也差不多了,这小子看起来是有背景的,再想强扣着也扣不住。
陆队让人带纪深去走保释程序。
纪深走远之后,陆队咬着棒棒糖思索起来。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纪深那张脸,不过一时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见过。
那边纪深没过多久就见到了一脸憔悴的龚浪。
龚浪一见到纪深,就开始给自己辩驳:“我对未成年真没兴趣,她自己装成年人混进酒吧,灯光又那么暗,我哪里知道啊!”
纪深一点都不同情龚浪,还觉得龚浪完全是咎由自取。他说出自己的看法:“你这样随便和人上/床本来就不好。”
龚浪心道,要是能睡到最好的,他当然不随便了,这不是睡不到吗?纪深肯过来保释他,龚浪不敢把这种混账想法说出口,唉声叹气地跟着纪深走出警局。
两个人走向停车场,纪深看到那个陆队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嘴里的棒棒糖。
看到他们过来了,陆队取出棒棒糖,掏出手机和纪深打招呼:“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吗?”
龚浪觉得自己有必要替纪深挡掉这种不长眼的狂蜂浪蝶,当场讥讽起来:“你这搭讪手法过时了吧?都什么时代了,还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这种老掉牙的台词?”
陆队淡淡看了他一眼,稀奇地说:“想不到你还男女通吃。”
龚浪心虚地看了纪深一眼,怒道:“谁男女通吃了?!”
陆队没理他,而是仔细地打量着纪深。他说:“我确实觉得你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可能偶然瞥了一眼。等我回去想想,想起来了我再联系你。”
纪深看这人不像是有坏心,目光也一片清明,没有丝毫邪念,想了想,和他交换了微信。
陆队和纪深加上好友,也不多留,只在经过龚浪身边时看了他一眼,给了他善意地提醒:“肾虚容易秃顶,我奉劝你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龚浪气炸了,转头对纪深说:“这样的家伙你还和他交换联系方式!”
纪深说:“我觉得他的忠告挺在理。”
龚浪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