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渐听到了砰一闷声。
像是人倒在了地上。
他抬头先看了一眼落地窗,通过隐隐约约画面,看不见人。
这个角度,除非顾令趴在地上,才看不见倒影。
纪渐转过身,撑着扶手起身,看到倒在地上人,没有可以压嗓音:“顾令……”
他一瘸一拐地快步走过去,膝盖处钻心痛。
“喂……”
*
绞痛,晃动,晕眩。
似乎有人在移动着自己,一刻不停地捶着自己腹部。
顾令蜷缩着身子,抱住腹部。
隐隐约约听到熟悉声音。
“医生,他怎么了?”
“……胃痉挛……”
医生话断断续续:“病人……饮食不规……精神……紧张……”
顾令感觉比之前好一点,但是眼皮似乎被双面胶黏住了。
呼吸之间,熟悉烟味。
是纪先生……?
打起全部精神,手指揪住了一块布料,还有点咯手……
随后话便听不清楚了。
顾令隐约觉得应该是纪先生。
说话声音,语调,还有身上烟味。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纪渐和纪成简,他希望是纪先生来帮忙。
到底是自己幻听了,还是纪渐打电话让纪成简过来了?
在纪渐办公室,自己为什么最后听到了纪成简声音……
幻听吗?
高度紧张精神松懈下来之后,顾令头一歪,靠着柔软一方陷入了黑暗。
病房内。
原本在庄园纪管家出现在这里。
“少爷,我先去解决一下手续。”
纪渐单手揉了揉眉心,沉声嗯道:“让他们不要乱说我身份。”
“是。”
纪管家健步如飞走出去,丝毫不见颓废。
纪渐坐在床边,望着躺在雪白病床上,依旧显得肌肤白皙顾令。
嘴唇回血,红润了一点,呼吸平稳,眉心紧蹙也散开了。
纪渐想起了医生所说话,饮食不规律加可能精神高度紧张。
中午这个人没吃东西?纪渐蹙眉,心中疑惑悄然增长,怎么会?
纪渐垂眸,盯着顾令。
耳边还萦绕着这个人在办公室所说话,嘴角微微上挑。
不过……
这个人小心思自己看一清二楚,他在害怕自己,所以要利用纪成简这个跳板,达成目。
这场看似友善相助中,几分算计?又有几分真心?
纪渐拿起了从地上捡起来信封,纪成简写?自己可从来没写过。
这封信笔迹是顾令写。
没有刻意模仿笔迹。
如果顾令不是没想到,那么就是有十足把握,“纪渐”不会核对数年未见父亲笔迹,就算这件事情被“父亲”知道……
两个人窜好口供就行,小事一件。
纪渐抬手想要将自己衣袖从顾令手中抽出来,方便拆信,才发现自己衣袖扣子被人揪住。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可怜兮兮模样。
纪渐弯腰去解,忽然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来人了。
纪渐猛地扯开衣袖,起身,往门外走去。
打开门,扭头看了一眼声音来时方向,转身向相反走廊离开。
来人们走到顾令病房门口,其中有人随意地瞥着远处那个一瘸一拐离开男人,心生疑惑。
但对方消失在拐弯处,又被同伴声音吸引了目光,匆匆转移了注意力。
*
呜呜呜……
顾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是雪白天花板。
空气中消毒水气味直勾勾地往他鼻子里冲,点滴“滴答滴答”富有节奏感地滴落。
大脑记忆开始回溯。
他好像胃痛加低血糖晕倒了。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