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绣着兰花的吗?”
“嗯。对。”周月明点了点头,待青竹离去后,她才按了按眉心,语气沉沉,“你还不下来么?”
她话音刚落,白影闪过,纪云开纵身从树上跃下,站在她面前。他脸上带些笑,薄唇微微扬起:“卿卿……”
周月明垂眸,目光不与他对视,只咳嗽了一声,恶声恶气:“你明天不要来了!”
“什么?”纪云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他抿了抿唇,“是我给你造成困扰了么?我明天……”
“你日日奔波,风雨无阻,如果真损了身体,昏迷不醒,怎么办?”
纪云开怔了一瞬,后知后觉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他眼中的笑意遮藏不住,似是有星子浮动:“你是在担心我吗?我有分寸的,而且我身体好得很……”
他话未说完,就偏过头,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周月明瞪了他一眼,声音很低:“大骗子。”
收了她一记眼刀,纪云开非但不恼,心里反而甜滋滋的。她声音偏软,这句话,虽是嗔怪,却只让人心痒。
一直悬在心里的石头掉下来,他正要说话,鼻腔一阵发痒,不得不偏了头,又打了个喷嚏。
注意到周月明幽幽的目光,他神情有些不自在,且不自觉红了耳根:“我真没什么事,卿卿,你是不是不恼了?”
他目光殷切看着她,看向她时有几分小心翼翼。
周月明给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小声道:“你还是养好身体再说吧。”
“我身体真的很好……”纪云开神情认真。
“大骗子。”
纪云开有些尴尬,他郑重其事:“我发誓,我以后绝不会骗你。”
周月明显然不信,她撇了撇嘴:“你刚才还说你身体很好。”
……
青竹在房间里姑娘常待的地方细细寻找了一会儿,并未找到。她想问一下姑娘究竟将帕子落在何处了。然而一掀帘子,却见立在槐树下的姑娘对面站着一个白衣人。
那身影甚是熟悉,不是纪公子又是谁?
青竹瞪大了眼睛,大感意外。她跟在姑娘身边多年,何曾见过她与纪公子和睦相处?姑娘哪一次不是见了纪公子就即刻离开的?
她掩住口,不让自己低呼出声。
清晨的阳光洒在那两人身上,她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这一幕美好得仿佛一幅画。
青竹默默放下帘子,悄悄退了回去。其实那些投其所好的“小礼物”是谁送来的,她大概也能猜得到。
这许多年来,孜孜不倦,致力于给姑娘送东西的,也只有纪公子了。以前他还在安远侯府时就这样,现在估计是搬出去了,不方便了,是指使某个下人送的吧?
——青竹之前从没想过他会亲自过来。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姑娘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为什么她作为跟姑娘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青竹有些惆怅。
……
周月明担心青竹回来,匆忙道:“你赶紧走吧,明天不要再来了。”
好不容易得她原谅,还没说上几句话,她就让他离开,纪云开很是不舍:“那后天呢?”
“后天也别来。”周月明神情有几分不耐,但是一瞥见他抿了唇,眼角微微下垂,似是极失落的模样。她不知怎么,心里蓦地一软,神色不自觉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不用再这样。”
“那你是不是原谅我了?”纪云开一双眸子写满了喜悦与期待,“卿卿。”
周月明担心时间久了给人看到,又被他这模样磨得硬不起心肠,只得随口道:“好了,好了。原谅了,原谅了。你快一些,别给人看见。”
纪云开大喜,想伸臂抱一抱她,又唯恐她再着恼,只冲她笑了一笑:“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