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自己吃罢。”见酆如归将头摇得同那拨浪鼓一般,姜无岐才去吃蟹肉。
未料想,蟹肉吃罢,他却听得酆如归委委屈屈地道:“你吃了我的蟹肉。”
他提议道:“我下去再要几道白蟹来可好?”
“不好。”酆如归矢口拒绝,双目闪烁着水光。
姜无岐登时手足无措起来:“如归,你要我如何补偿?”
酆如归立刻展颜笑道:“待石榴成熟了,你剥石榴与我吃罢。”
“你要吃多少石榴我都允你。”姜无岐言罢,便被酆如归吻住了,酆如归撬开他的唇齿,将一小块蟹肉渡到了他口中。
——却原来,自己剔的蟹肉是这般的鲜美么?
姜无岐定了定神,扫过桌案上的膳食,问道:“你还要吃么?”
“不要了,你吃罢。”酆如归捉过姜无岐的左手揉着自己的腰身。
姜无岐关切地道:“我先将你抱回床榻上躺着可好?”
“不好。”酆如归咬了咬唇瓣,“我就要坐在你身上,你不许赶我走。”
自己哪里舍得赶如归走。
姜无岐被酆如归抓了左手,到底不方便,但因余下的吃食不多,片刻后,他便将吃食用尽了。
他擦过双手,将酆如归抱回了床榻上。
只见那白毛狐狸缩在床尾,可怜兮兮地瞧了眼俩人,又将小脑袋埋进狐毛里去了。
酆如归吃饱喝足了,心情大好,便揉了揉狐毛,问道:“你要吃甚么?”
白毛狐狸最想要吃的自然是姜无岐的阳/物,但要是坦言作答,他怕是会就地毙命罢?
他忍了又忍,退而求其次:“我要吃鱼。”
姜无岐心知应是酆如归为白毛狐狸恢复了些微道行,这白毛狐狸才能口吐人言,因此并不吃惊。
酆如归便同姜无岐道:“你为这白毛狐狸要一尾红烧鱼上来罢。”
在白毛狐狸畅想着红烧鱼的滋味之际,酆如归的嗓音却又拂上了他毛茸茸的耳朵:“切记选一尾最小的鱼。”
他敢怒不敢言,暗暗地磨了磨牙。
姜无岐失笑,下得楼去,选了一尾不大不小的鲫鱼,由厨娘做成红烧鱼,端了上来。
酆如归一见那红烧鲫鱼,淡淡地道:“这客栈的鲫鱼却是不小。”
姜无岐将红烧鲫鱼置于地面上,又将白毛狐狸从床榻上抱了下来,便一把拥住了酆如归,为其揉按腰身。
“嗯……”酆如归倒不是真动了气,一被姜无岐拥住,便柔软地依偎进了姜无岐怀中。
未防那白毛狐狸再有逃离之举,酆如归这一回变出了一个栅栏甚密的笼子来。
白毛狐狸尚未吃罢,猝然发现自己连些微道行都没了,且同那盘子红烧鲫鱼被一并关进了笼子中,一时间不知该喜该悲,索性接着去吃那红烧鲫鱼。
待那红烧鲫鱼尽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出了笼子去,不禁心生嫉妒。
但他而今不过一被封住了道行的狐妖,他又能如何?
他舔着自己的皮毛,哀怨地窥了眼以欺负他为乐的酆如归,那酆如归正适意地半阖着双目,觉察到他的视线,逡巡着他一身的皮毛,勾唇笑了。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他瑟瑟发抖着,连舔皮毛的气力都没有了。
酆如归见状,软声软气地朝着姜无岐道:“无岐,你明早买年糕饺与我吃可好?”
白毛狐狸还以为酆如归是要让姜无岐剥了他的皮毛,听得此言,顿时松了口气。
岂料,那恶徒又道:“不知有没有狐狸肉口味的年糕饺?”
白毛狐狸吓得抖了抖,低眼一看,笼子底下薄薄地铺了一层雪白的软毛。
他用两只前爪将狐毛拢在爪中,搓成一个毛球,珍惜地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在心中祈祷:我不会秃的,我不会秃的……
次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