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女子能自己养活自己,便不容易掌控了。”
姜无岐忽地被酆如归捉了一只手把玩,遂侧首吻了吻酆如归的额角,方才继续问道:“你作为大夫,应当可接触到不少女患者罢?她们之中可有人具有反抗意识?”
“我每次看诊,皆有第三者在场,且我与女患者并不相熟,哪里知晓她们究竟是如何想的?”薛涉面露苦笑,“表面上瞧来,她们对冥婚并无异议。”
姜无岐坚定地道:“若是她们并无反抗意识,我们便须得激起她们的反抗意识,让她们明白,她们并非是男子的附庸,她们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她们所能做的,不仅仅是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她们绝非是生产工具,更不该是冥婚的牺牲品。”
酆如归听得此言,忽生一计:“我们若是创办女子书院,教授女子学问以及生存的技能如何?”
姜无岐补充道:“我们还可开一间绣坊,令女子们能够以女红糊口,但这无论是女子书院,亦或是绣坊,所需不菲……”
酆如归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来,于茶几上摊开,一派天真烂漫地道:“这银票够么?”
姜无岐一瞧,略略吃了一惊,酆如归的这张银票,面额竟有一万两。
一万两白银足以创办女子书院,开办绣坊了。
他陡然想起,之所以有众多求亲者上鬼山向酆如归求亲,除却酆如归的容貌,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酆如归据闻富可敌国。
薛涉一见这银票,即刻拿起来,细细端详着,沉默不语,忽而听得酆如归含笑道:“这银票可至任一一家钱庄兑换,你不必怀疑其真假。”
一两白银便可供寻常人家吃用一年,一万两白银无异于天文数字,为了锐州的女子,这酆如归当真舍得拿出这一万两白银?
薛涉循声望向酆如归:“这一万两……”
酆如归出身富贵,成为酆如归之后,素日最贵的花费不过是为姜无岐买得罗,对于一万两白银的价值,他其实并不如何清楚,他只知一万两白银可买许多的得罗,许多的点心……
是以,听得薛涉欲言又止,他以为薛涉要说一万两不够,便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来,这张银票的面额亦是一万两。
同时,他不好意思地道:“我出门在外,手头吃紧,仅这两万两银票以及一些碎银了,假若不够,待我回家中,再取些来罢。”
却原来这酆如归如此富有,薛涉将手中的银票放回茶几上,道:“她们与你无亲无故,你当真舍得这两万两白银?”
“钱财实乃身外之物,有何舍不得的?”酆如归扑入姜无岐怀中,一把抱住姜无岐的腰身,玩笑道,“你如若是要我将无岐献出来,我才会舍不得。”
姜无岐心中激荡,将酆如归的腰身一提,使其端坐于自己腿上,方才道:“如今我们已有两万两白银,可着手于女子书院与绣坊事宜了。首先,女子书院与绣坊须得有场地;其次,女子书院须得有先生,绣坊亦须得有先生与销路;最后,须得有女子愿意且能够来女子书院与绣坊。”
“这最后……”酆如归以面颊蹭了蹭姜无岐的锁骨,沉吟道,“恐怕这最后一项才是最为困难的罢?在这锐州,女子要出门已是困难重重,更何况是念书与做工了,许要与家人撕破脸,方能成行罢?假若家人用武力手段,强行将其囚禁于家中……”
姜无岐抚着酆如归的后脑勺道:“困难重重又如何?慢慢来,一切定能好转。”
薛涉无暇细想今后会遇到的难处,而是兴致勃勃地道:“我现下便去找场地。”
酆如归突然想起方才那染坊,道:“那染坊废弃已久,染坊主何在?若是能谈妥,不如便将染坊改建成女子书院罢?”
话音落地,他陡然思及他用来轻薄姜无岐的所谓的“欲擒故纵”以及“偷香窃玉”,登时羞怯了起来,埋首于姜无岐的颈窝,不肯抬起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