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了,之后,贫道便身处于集市当中了,再之后,贫道便寻到了你。”
他望住了酆如归那一双柳叶眼道:“如归,这恐是幻境,我们回人间去罢。”
“你身着襕衫,却自称为贫道,莫不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罢?”酆如归不屑一顾地道,“你之所言俱是虚假,孤一个字都不信。”
姜无岐苦笑着道:“你忘了么?这襕衫是你买予贫道的?”
酆如归一口否认:“孤买襕衫与你作甚么?孤又不识得你。”
酆如归所言字字诛心,姜无岐又指了指自己咽喉上的一处伤痕道:“这是你所咬的。”
“孤咬你作甚么?”酆如归傲慢地道,“你不是千娇百媚的女子,亦不是姿容阴柔的少年,孤收入房中的男女姿色俱是胜过你,孤又不是瞎了眼。”
听得此言,姜无岐登时觉得口中苦涩不已,酆如归非但将他忘记了,还收了不少的男女,作闺房之乐。
但他与酆如归原就没有甚么干系罢?仅仅是一道积德行善的同伴罢了。
他喜欢与酆如归接吻,他喜欢着酆如归的身体,他喜欢欺负于酆如归,但这与酆如归全无干系。
酆如归不过是爱与他撒娇,归根结底是在向他寻求安全感而已,他不该以自己龌龊的心思来玷污酆如归。
但是听酆如归提及旁的男女,他心中却是万分得不痛快,甚至有一瞬间想要将酆如归囚禁在自己身侧,让那些男女再也不能近酆如归的身。
他被这般见不得的念头驱使着,一手捉住了酆如归的一双手腕子,一手按住了酆如归的侧腰,将酆如归死死地压在身下,而后覆下了唇去。
酆如归猝不及防间被姜无岐吻住了,怒火冲天,却推不开姜无岐分毫。
酆如归每一回与姜无岐接吻,都会主动松开唇齿来,供姜无岐采撷,但这一回酆如归却是紧紧地咬住了牙关,并以双目瞪视着姜无岐。
姜无岐以舌尖摩挲着酆如归的唇缝,那唇缝非但未曾松开,反是抿紧了。
姜无岐按住酆如归侧腰的手,辗转着抚摸着酆如归的身体,又覆上了酆如归背后的那一副蝴蝶骨。
酆如归被姜无岐抚摸得浑身战栗,双目圆睁着,散发出恐惧与怨恨来。
酆如归的一双唇瓣上已沾满了姜无岐的津液了,姜无岐摩挲那唇缝的舌尖更是由于时间过长而略略发麻,但那唇缝却始终没有分开些许。
酆如归全身心地抗拒着姜无岐的碰触,姜无岐的双目不由黯淡了下来,他轻轻地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便从酆如归的身上撤了去。
失去了姜无岐的钳制之后,酆如归恶心得干呕了起来。
姜无岐下意识地抬手去拍酆如归的背脊,却是被酆如归躲过了。
他垂下手来,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眼前的酆如归已不再是那个会扑到他怀中,以额头蹭着他的心口的酆如归了,亦不是会要他每一日吻一回的酆如归了,更不是会勾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舌引到口中的酆如归了,自然不会再因他的亲吻而逸出甜腻而勾人的低吟来。
眼前的酆如归甚至因为他的亲吻与抚摸而恶心得作呕。
若是眼前的酆如归能变回原来的酆如归该有多好。
他凝视着酆如归,手足无措。
酆如归干呕了一阵,又缩回墙角,警惕地瞧着姜无岐,一面用衣袂擦着自己的唇瓣,一面骂道:“你这个死断袖!”
断袖?
自己是断袖么?
所以自己才会时时想尝尝酆如归口腔内里的滋味?才会迷恋于酆如归的身体?才会因想碰触酆如归的身体而失控?才会想剥净酆如归的衣衫,箍住腰身,抚上蝴蝶骨,揉捏臀尖么?
自己所有龌蹉的心思皆是出于自己对酆如归怀有欲念么?
姜无岐一时间对于自己颇为不耻,他竟仗着酆如归信任于他,而对酆如归生出了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