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岐的双目,唯恐姜无岐目含怒意,但姜无岐口腔的触感却教他流连忘返,不愿稍离。
他费劲气力,方才收回了指尖来,一见那指尖水光淋漓,又附着咬痕,不禁心生甜蜜。
可面前的姜无岐是何神情?他惶恐地屏息望去,却见姜无岐面无愠色,风姿如清风明月,即使姜无岐唇上沾染了流窜出来的津液,都无损他的风姿分毫。
“你不生气么?”酆如归取出丝帕来,擦拭着姜无岐的唇瓣,“姜无岐,你为何不生气?”
姜无岐纵容地摇首道:“贫道不会生你的气。”无论你是不是要嫁予那人。
酆如归将沾有姜无岐津液的丝帕拢在掌中,展颜笑道:“你吻我一下,我便允许你买点心予我吃。”
眼前这酆如归转眼间又变了一副模样,姜无岐一怔,依言吻上了酆如归的额角。
酆如归并不知足:“再吻一下。”
姜无岐便又向下而去,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
酆如归一面思忖着自己是否应当适可而止,一面那唇瓣却不肯餍足地叫嚣着要再与姜无岐的唇亲近一回。
他的唇瓣霎时生出了自我意识般,道:“姜无岐,吻我的唇。”
他被自己所言惊得心脏骤停,正要收回此言,姜无岐却是吻了下来。
尽管是一触即退,尽管是出于他的要求,但姜无岐须臾之前确确实实地吻了他。
他喜不自胜,连双手双足都不知该如何放了,原地蹦跳了几下,其后一双手索性分别拉了姜无岐的一双手,摇摇晃晃着道:“姜无岐,我们快些去买点心罢。”
姜无岐见他举动幼稚如孩童,奇道:点心当真有这般好吃么?
但酆如归既然催促着他去买点心,便是要拒绝那人的求亲了,他舒了一口气,欣然地应道:“走罢。”
酆如归与姜无岐一道走出十余步,才觉察到自己竟忘了对穆净的求亲作出答复。
他便又牵着姜无岐的手到了穆净面前,歉然道:“抱歉,穆净,我不愿嫁你。”
方才见得酆如归要姜无岐含他的手指,还要姜无岐吻他,穆净便已知晓酆如归的答案了,心中的狂喜瞬间退得一干二净,只余下颓丧,连不甘都无。
他此生初次爱上之人,非但无意于他,甚至还当着他的面与他人接吻。
他输得一败涂地,断无翻本之日。
亲耳听得酆如归的拒绝,他一时间无法释然,连基本的风度都维持不了。
酆如归又指了指地面上的一尾咽了气的鲤鱼道:“这鲤鱼乃是修出了人身的妖怪,因妖力耗尽而死,她为湖泊之主所用,操控水源,才导致金鸡山山涧枯竭以及金鸡镇的水井逐渐干涸,那些干尸亦是她所为。”
这一字一字,穆净都能听懂,但拼凑在一处,他却不知是何意了。
他头脑混沌,思考不能,直到酆如归与姜无岐将要走出他的视线了,他才扬声道:“酆如归,你后背上的伤,我还未及弥补,若你改日再来金鸡镇,便由我做东,邀你用膳饮酒罢。就此别过。”
酆如归意识到姜无岐被他牵着的手紧了紧,安抚地揉捏了几下,才回首过去,玩笑道:“你可勿要再将好好的活人当做妖物了。”
穆净颔首道:“多谢提醒。”
但酆如归这一提醒,恐是无半点意义了,他的双目时好时坏,今日却陡然恶化了,他须得费劲气力,方能将立于面前之人看个仔细。
适才,如若酆如归身着的不是极为容易辨识的红衣,他怕是连酆如归身在何处都看不清了。
他之所以决心向酆如归告白,便是由于此事。
他希望能在目盲前,向酆如归表明自己的心意,当作是最后一搏,不论结果如何。
纵使听见酆如归道其并非女子,他都无一丝犹豫,他不是断袖,但只要酆如归许嫁,他断了袖又何妨?
他愿意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