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电光火石间,鱼鳞纷纷失力坠地。
“你不要性命了么?”酆如归收回手指,含笑道,“你妖力耗尽,不过是变回原型,勤加修炼,便可再度修出人身来,而今,你却是药石罔效了。”
鲤鱼妖面无惧色,闭口不言。
酆如归逼问道:“这金鸡山山涧枯竭、金鸡镇水井逐渐干涸,那悬挂于县衙门口的干尸,以及这无缘无故生出的湖泊可是你所为?”
鲤鱼妖仍是沉默不言。
酆如归肃然道:“你可知你此举害了多少人?”
见鲤鱼妖不肯回答,酆如归并不与她客气,旋即将一指没入了鲤鱼妖侧颈。
一时间,血流如注,疼得鲤鱼妖面色煞白,双手双足挣扎不休。
她的挣扎于酆如归而言,无半分作用,酆如归漫不经心地搅动手指,折磨着侧颈内的血肉。
鲤鱼妖吃痛,又闻得酆如归道:“你应当有五百年的道行,但五百年的道行并不足够控制这许多的水,那么你可是吞噬了同伴?”
鲤鱼妖终是反驳道:“是他待我不好,并非是我故意要吃了他。”
“他待你不好,你便吞噬了他,为人所用?”酆如归讥讽地道,“用你之人待你可好?”
“爹爹他很是疼爱我。”鲤鱼妖回忆道,“爹爹会牵着我的手,带我去逛集市,买新衣裳,新发带与我,为了我,他从不吃鲤鱼,今日我这发髻还是他亲手为我梳的。”
“所以你便为了他耗尽妖力,赚取银两,吸血杀人?”酆如归这话音尚未落地,那鲤鱼妖却急切地道:“是我自愿的,不是爹爹的过错,我不许你污蔑爹爹。”
“他乃是一介凡人,哪里是你爹爹?”酆如归低叹着道,“他仅仅是想利用你罢了,倘若他当真疼爱你,怎会放任你油尽灯枯?你可知你的后脑勺已是生出了簇簇华发?”
说话间,姜无岐已提着那湖泊之主来了,他一见鲤鱼妖,便厉声道:“阿囡,你还不快将这两人的血吸干?”
鲤鱼妖哭着摇首道:“爹爹,我没有妖力了。”
湖泊之主怒喝道:“你怎地会没有妖力!”
他说罢,觉察到鲤鱼妖被他吓得一瑟缩,才勉强和颜悦色地道:“阿囡,爹爹知道你可以做到的,为了爹爹再努力下好么?”
不及鲤鱼妖作答,酆如归笑道:“你为何不先关心关心你的好阿囡,她现下疼得面色都白了,血流了一身,你不会瞧不出来罢?”
“我自是能瞧出来。”湖泊之主这才道,“阿囡,你乖乖的,爹爹明天就带你去裁缝铺子,做几件新衣裳,我的阿囡生得这样玉雪可爱,穿上新衣裳怕是要迷倒一池的鲤鱼咧。”
鲤鱼妖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爹爹,我做不到。”
恰是这时,酆如归发现不远处的湖泊竟是一点点缩小了,刹那间,便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泊。
湖泊之主循着酆如归的视线望了过去,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己赚钱的工具化为虚无,遂连声催促道:“阿囡,我的好阿囡,我最漂亮的阿囡,你还不快些除去这两人,再将那湖泊变回来。”
鲤鱼妖尝试着要催动妖力,却被酆如归制止了:“你已与他明言,你没有妖力了,他却百般催促,你还固执地认为他疼爱你么?”
鲤鱼妖天真地望着酆如归:“可他是我爹爹呀,一年前,我病重,不幸被渔夫捉了,便是他救我回来,将我放生的。”
一年前,湖泊之主并非是救了鲤鱼,而是买了鲤鱼来吃的,正要剖肚去肠,见这鲤鱼挣扎,难得大发善心地将鲤鱼放了生,未料想,一日,一女童竟然出现在他面前,直言自己乃是他放生的鲤鱼。
他乍然见得妖怪,吃了一惊,后又生出了利用这愚蠢好骗的妖怪来赚钱的心思。
他起初仅仅是想串通这鲤鱼妖去造些神迹,做个神棍,骗取富贵人家的银两罢了。
后来,他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