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备他们,亦不必责备自己。”
穆净闻言,消极稍退,他侧首去瞧酆如归,酆如归唇上尽是油气,却衬得那双唇瓣嫣红欲滴,惑人心神,勾得他直想尝上一尝。
直至今日,他方才发现自己竟是一登徒子,想亲一个姑娘自然得先表白,得到姑娘应允后,再三媒六聘才是。
可他即将目盲,酆如归又较他强上许多,如何会看得上他?
酆如归压根不知穆净的心思,远远瞧见点心铺子,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由于无水可用,这点心铺子内只昨日卖剩的荷花酥,酆如归委委屈屈地要了这荷花酥,一连吃了五只。
荷花酥入口,他便无法控制地想起了姜无岐,不知而今姜无岐好不好,不知姜无岐可会想念他……
但是姜无岐倘若想念他,怎会不来寻他……
所以姜无岐对他应无一点想念罢?
——姜无岐哪里会想念他,不厌恶他已是对他莫大的恩赐了。
“可姜无岐,姜无岐,我甚是想念你……”他声若蚊呐地低喃着,任凭自己沉溺于入骨的相思中,分不了神,是以,直至将十一只荷花酥尽数收入了腹中,他都未尝出丁点儿荷花酥的味道来。
许久,他才勉强凝定心神,又取出丝帕来拭去了唇瓣以及下颌沾染的碎末子。
而后,他朝着穆净道:“我要去金鸡山顶为无辜惨死之人讨要个公道,你去与程知县道劳烦他善后。”
穆净既对酆如归动了心思,自然舍不得酆如归独自去冒险,但不及他出言阻止,酆如归早已没了踪影。
假若金鸡山山涧干涸,山顶无缘无故地生出一处湖泊以及山下水井水量锐减,这三者均与金鸡山顶的湖泊之主有干系,那他背后必定有一妖物。
毕竟那湖泊之主只是区区一凡人,断无可能有如此能耐。
酆如归一见到那古刹被炸毁,十四个和尚与一婴孩丧命,便欲要上山去,但他内息只余下三成,面对法力高强的妖物,只能束手就擒。
因而,他直到内息恢复八成,才吃了荷花酥,飞身上山。
他闯入宅院前,将姜无岐为他包扎的帕子缠在了腕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这宅院内的守卫全数不是他的对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将守卫一一扯去外衫,又以外衫捆了。
这些守卫助纣为虐,但他们不是主犯,乃是为人所驱使,须得审问之后,方能定罪。
紧接着,他将这大宅院细细搜了一遍,却只搜到了十数个娇弱女子,并无那湖泊之主。
他又回到湖畔,欲要一探这湖泊,但他尚未接近湖泊,那湖水竟是滔天一般,向他侵袭而来。
他猝不及防下,闪躲不及,身上的衣衫霎时湿了大半,发丝与面颊亦不能幸免。
他不紧不缓地拨开黏于面上的湿发,心中苦思着是何人在操控这湖泊,那人究竟藏身于何处。
其实最好的法子便是潜入湖水当中一看究竟,但他尚是二公子时乃是被生身父亲逼入湖水当中溺死的,当时那窒息的苦痛、无望犹如附骨之疽不曾消减过分毫,致使他单单靠近湖水便费劲了一身的气力,哪里敢潜入湖水当中。
这一汪湖水即便平静如镜,于他都较洪水猛兽要可怕上千万倍。
要是姜无岐在该有多好?
趁他恍神之际,他的双足居然被数人高的汹涌湖水卷入了湖水当中。
湖水生出形体般蒙上了他的双目,堵塞了他的俩耳,掐死了他的脖颈,压住了他的心脏,箍紧了他的腰身,束缚了他的双足。
一时间,他被逼得五感尽失,动弹不得,连挣扎都无从挣扎。
他知晓自己正在缓缓地沉入湖底,如同他尚是二公子时那样,过上半刻,他便会咽气,他的魂魄将会脱离这具千年恶鬼的躯体。
之后,他会如何?他可会再遇见姜无岐?
思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