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半夜是否会有个虫蛇出现,张开血盆大口。
村民们急死,却不知如何是好,按照土方刚开始弄得雄黄驱虫一类,还有山下买来的药,刚开始还好使,后来就没用了,那些虫蛇之类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全村人无一走出村庄。
因为整座村子都被虫蛇围住了,领头的是个一看就成了精一般的大蛇,巨口无边。
而在全村老小就要准备死战的时候,那个被捡回来的年轻人却从村民中站了出来,走了出来。
他吱吱啊啊着嗓子,仿佛能够与这些虫蛇沟通一般,然后转过头来,比比划划的又找来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艰难地让村人们明白了他的意思。
年轻人说,他从小难以言语,跟哑巴差不多,却能听懂兽类的话,只是天生孤儿,又哪里敢肆意展示出自己的本事。
这些来到村庄前的大批虫蛇兽类是这云台山上的原住民,村民们在山里生活了这么久,肆意破坏着它们的家,不知害了多少兽虫,还害死了下一任蛇王,今日是来复仇的。
要么交出害了蛇群的人,要么今日全村都要死在这里。
山神有灵,光是这些天钻进村里的虫蛇都不知砍死了多少,大半村人手上都沾着蛇群的血。
更何况,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村人在山林家打的野鸡野猪野兔狐狸一流就更不用说了。
真算起来,家家户户没有一个无辜的,岂不是全村都要死?
那倒不如死拼一场,杀出来。
年轻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我交出去,我这条命本来就差点死在山林里,又被大家救命回来,这一条烂命还给了村里正好,能解这一村之危机。
年轻人大义凛然,一马当先,舍身忘死,甘愿以自己身体饲喂兽群解难,村民们感动敬佩之余,自然是不让。
你不过是我们半路捡回来的,可不算我们本村人,要死也轮不到你死去。
生活在这云台山里,世世代代与这些鸟兽虫蛇厮杀的都是他们村子的人,与他无关。
有老人主动请缨将自己交出去,有村中病弱者连连举手,到最后,每个人都要求选择自己。
可谁又有权力为他人选择死亡呢?
同村自幼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一同玩耍的玩伴,沾亲带故的叔伯姐妹,血脉相连。
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选择他人的人。
巨大的蛇王嘶吼,蛇信几乎在众人面前甩来甩去,飞蛾大片的飞进村民之中。
年轻人又说,蛇王给了个折中的方式,村子现在可以不选人出来,全村也不必厮杀。
选人的事情交给这漫天的虫蛇,往后的日子里,每年由它们从全体村民里选出一个人作为祭品,剩下的村人可以继续活下去。
每年一个人,不多,你们多生几个孩子就出来了。
这作为祭品的选择,不需要你们自己来推选,自然也不必担心选人者受到的指摘与良心不安。
虫蛇兽类选人,那便是天命,选到谁作为祭品,便是轮到了谁,合该倒霉,命定如此。
往后,这就成了鬼头村每一年的村祭。
至于村里的族老村长,听话的被炼成了人蛹操控,不听话的,自然是暴毙而死。
...
如今拼凑起来,这一切不过都是查什的算计。
从他进入这云台山开始就是一整场阴谋,受伤,被捡回,装作不会说话,以蛇降害死当初的老猎人消除痕迹,将自己表现出善良能干可怜的一面留在村子里,逐步摸清摸头整个村子,定计下手,又在最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舍出自己,谁又能想到这是他的算计呢?
可那些侵袭村庄的虫蛇是他的属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今想来,要怪谁呢?
是怪村人的善良?怪村人面对命运的妥协?怪当初柳家没有多多留下几分传承?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