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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头看向客厅,瞧见阳台里站着一名背对着他的青年身影,对方手里提着一枚啤酒瓶,听到脚步声后也回头看过来。
母子二人隔着六米长的客厅,两两相望。
数秒后,男方先开口指着他跟前的特殊护栏:“妈,你能解释一下你到底为什么要装这个吗?”
“你等等!”
他妈,宋兼语本人一路小跑冲过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盯着他那张脸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后道:“你竟然是我儿子?”
宋兼语震惊了!时隔五年未成年也许长相上会变化极大。
可是成年后,尤其是对他们东方这种不显老的面孔而言,眼前这张脸虽然表情不耐烦点,皮肤差一点,发际线秃一点。
但是宋兼语还记得昨天的梦境,那名穿着一千出头的运动鞋,带着朋友嚣张的在工地冲着他伸手要钱的路人甲。
这位便宜儿子,是周强那位养父母的弟弟!
那他自己?宋兼语倒吸了一口气,他现在附身的老太太,就是周强的养母?
“妈!你到底在做什么?再拿不到思宁的保险金,我挪动公款的事情就要被公司发现了!”雷文才嫌弃的将捏住他下巴的那只手掌挪开。
满脸不快的瞪了一眼跟前的老太太:“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一定要把事情给我办成了,否则你现在住的房子车子吃的玩的穿的用的,都会统统消失,你只能回老家继续种地!”
“哦。”宋兼语敷衍松开手,看向对方身后那焊接严实的护栏,忽然开口:“儿子,你还记得周强吗?”
话音落下,跟前仰头喝着啤酒的男人,慢悠悠的咽下口中酒水:“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提的。”
“死了啊……”
宋兼语突然明白为什么别墅无头尸体案,会时隔五年也没有任何线索。
因为凶手本人早就已经去世。
穿着厚睡衣的老太太揉了揉眼睛,感叹万千:“儿子你还记得周强死了几年吗?我都记不清了。”
雷文才闻言,扯了扯嘴角:“妈,你最近怎么回事,先是不经过我同意搞这个阳台,现在又一直跟我打听周强的事情。”
宋兼语喃喃道:“毕竟我也养了他好些年,突然发现自己连他哪一年去世的事情都记不住了,有些对不住他。”
“五年,16年夏天的时候他死掉的,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住他,也不会从小到大让他一个人打工养活我们全家,甚至连他死后都没放过机会跟工地讹一笔钱。”对自己母亲的为人,雷文才是相当清楚。
自己只不过是告诉她自己偷用了公司款项去赌、博,只要她杀了那两个孙女这样的好日子就可以继续过下去。
她二话没说的就同意将两个孙女推下楼,甚至还士动让他找个借口带走思宁,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处理这种事情。
“年龄大了,心软了没办法你接着喝,我去睡了。”宋兼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懒得跟这便宜儿子说下去。
回房之前他从客厅中央经过时,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固定的原形吸顶大灯,自己藏着的监控正24小时监控录制着这个房间内所发生的一切。
宋兼语将次卧的房门反锁上,扔掉拖鞋爬上那张大红大绿的床上,想着五年前那名叫做周强的工人。
对方竟然在16年夏天就死了。
“啊!忘记问几月份了。”宋兼语一拍脑袋,看向次卧的房门,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作为养母,忘记自己小孩哪一年死就算了,连月份都没记住,说不定那个便宜儿子还会怀疑她是不是老年痴呆。
到时候他没把人送到监狱,自己就要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