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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傅野一直不动声色地吃着蛋糕,在夏时说他可怜的时候,他拿叉子的手一顿,最后还是垂眼又吃了一口蛋糕。
夏时站着,一低头就能看见盘腿坐在地上,埋头吃蛋糕的儿子。
当年那么短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现在居然已经长到这么大了……
头顶发质松软,颜色偏棕,像她。
夏时没忍住伸手,想rua一把自己儿子的脑袋,就在刚碰到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她记得,好像男孩子不喜欢被人撸毛。
在他小时候,她rua过几回,每次都把他给rua得哇哇叫。
算了算了,夏时打消了念头,默默收回了手。
手刚往回撤,底下就传来一声冷哼。
夏时:?
咋的,吃饱了,你又有力气不开心了?
程傅野注意到夏时收回的手,心情没来由地烦躁。他把叉子往盘子里一丢,“不吃了。”
盘子里,蛋糕已经见了底,茶也喝完了。
这还叫不吃了?这明明就是吃完了!
程傅野又是一声轻“哼”,声音不大,气音听起来甚至还有点像小孩子撒娇。
夏时心里一动,在收盘子的时候,故意将盘子从程傅野头顶上穿过,另外一只手顺道将他脑袋rua了一遍。
夏时心满意足地笑了。
感觉到头顶上轻轻擦过的力道时,程傅野先是一愣,在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然后是心里各种纷杂的情绪,再后来热量渐渐攀上了耳尖。
摸他脑袋了!
程傅野久违地体会到了一种喜悦到升天的感觉,连带着这一晚上都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
程傅野起床后心情大好,翻遍了衣柜,特意换了身最贵的衣服,早早地就等在了佣人区的餐厅里。
没多久,夏时进来了。
程傅野没抬头,视线却穿过了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门口那一片衣角上。
夏时一进门,当然也看到了坐在桌头的自己儿子。只不过,看着看着,她渐渐皱起了眉。
看来,她死后,是真的没人教他的儿子该怎么穿衣服。
“这衣服,辣眼睛。”
听见对面人心里话的程傅野浑身一僵。
“这孩子审美不太行啊,什么非主流的衣服都往身上套,还铆钉,也不怕扎死自己。”
程傅野嘴角的笑意消散干净了。
而恍若未觉的夏时,还在自己儿子的雷区蹦迪。
“以后,也不知道他那个后妈审美行不行,会不会带他去买新衣服……”
至此,程傅野的好心情彻底败光了。
管家站在一旁,冷汗直冒。
救命啊少爷,我只是在跟你商量今天谁陪你去学校,你倒也没必要这么低气压吧,这不是还没定人吗,还在等你发话呢……
程傅野伸手,指向了对面刚坐下的夏时,道:“她跟我去。”
闻言,周围众人都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只有夏时,还没反应过来:(O_O)?
什么?
跟你去哪儿?
怎么就她了?
程傅野说完,起身离开了餐厅,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看起来跟落荒而逃似的。
逃什么?
……
程傅野走后,餐厅里的众人顿时都松了劲,看向夏时这个当事人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把夏时看得莫名其妙。
管家走过来,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眼神看着她,安慰道:“没事儿陈安,就是陪小少爷一起去一趟学校参加家长会而已,以防小少爷那边会有什么突然的变故,而且你也不用去教室,去教室里开家长会的,先生那边会安排人。”
嗯……
夏时尝试理解这段话。
意思就是,她只是个跟班,跟着程傅野去学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