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会真的将柳氏和继母全都那啥了吧?”
柳佘让柳昭给他递来剪刀,仔细将多余的枝叶剪干净,让这些花儿能开得更好。
一边剪一边道,“你若是园丁,看着满院子杂乱丛生的枝叶,你会将这些植株的根都拔了?”
“自然不会,长得乱了就修剪好了,为何要连根拔起?”话刚说完,柳昭就明白柳佘表达的意思,“父亲的意思——阿姐只是想敲打,好比修剪杂乱的枝丫,并无一网打尽的意思?”
柳佘直起上身,瞧着这片篱笆圈起来的花儿出神片刻。
“一网打尽?她也许有这个念头,但不可能是现在。”柳佘笑道,“一则时机不成熟,二则那些灌木根深叶茂,你阿姐手中只是一把小剪刀,还不能一次性将它们全部剪除了……倒不如慢慢修着,若是能将它们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最好。若是不能,等羽翼渐丰再拔了。”
柳昭听后浑身一寒,再一次明白自己和这两个戏精差了几个段位。
“做事不可急功近利,缓缓图之才是正道,你阿姐深谙此道。外头那些蠢货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你也多学着点,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柳佘感慨着道,“外人都说你阿姐武艺超群,横扫千军万马,殊不知攻城只是下计,攻心才是上策。空有一身蛮力的人并不可怕,顶天了只是一把能利用的杀人刀,可怕的是你阿姐这种武力强大还擅长诛杀人心的,惹不得。”
柳昭点头,“此次继母与柳氏也是如此?”
“岂止是柳氏与你继母,另外那几家也是她诛杀的对象。”
柳昭听了却很迷惑,看得柳佘有些气。
这个儿子本来挺聪明的,偏偏藏拙又扮猪吃老虎,如今真成了猪,脑子让人捉急。
柳佘给他细细分析了一遍,柳昭这才彻底明白姜芃姬布下的整个局。
同时他也明白是继母、柳佘背叛在前还是姜芃姬诛心在前。
柳佘感慨道,“你也是难得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保持本心不动,她不会动你。”
“若移了本心呢?”
“那下一个诛心的对象就是你了。”
饶是如此,柳昭还是感觉有点儿胆寒。
“阿姐不会对柳氏以及其他几家斩草除根,那么对继母会如何?”
柳佘平静道,“你口中的继母是为父的继室,你阿姐改名换姓也不可能越过为父亲手弑杀继母。多半是闹翻了,让你继母安安分分当‘柳佘夫人’。若她还不肯安分,你阿姐说不定会让为父与她和离,摘了她‘柳佘夫人’的身份。没了继母这层身份,要杀要刮还不简单?”
不得不说,柳佘对姜芃姬的判断很精准。
不管外界如何反对、如何嘲讽,姜芃姬还是固执地改了名换了姓。
外人反对再狠也不管用,人家生父柳佘都没有站出来反对女儿的行为,外人又能如何?
她宣布这个消息不久,被暂时幽禁的古蓁受不住了,非要亲自见见姜芃姬。
古蓁不是来认错的,她是来狡辩的。
姜芃姬百忙之中抽空去见她,顺便敲打一二,免得古蓁作死踩到她的底线。
看在聂洵和孟恒的面子上,姜芃姬还不想真把古蓁如何了。
“当初说好的,缘何如今又食言而肥?”
古蓁被幽禁这几日,除去了绫罗绸缎,鬓发也没了珠钗宝石,瞧着很素净很憔悴。
姜芃姬连眼皮都懒得翻,她道,“食言而肥的人可不是我。”
古蓁气得铁青了脸,“不是你,那是谁将我关在这里?我还是你继母,你的亲姨娘!”
“你我心知肚明,你什么都不是!”姜芃姬冷笑,“我当初允诺你——只要你替我隐瞒着,我便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试问,我这些年给你的还少了?你每年花销万余贯,我军费短缺也没短缺了你,仁至义尽了!你又是如何对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