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徵说得很严重,实际上也没那么危险。
康歆童年纪本就小,扮做男装也不突兀,吕徵再让人时刻盯着些,只要康歆童不自己作死跑去不该跑的地方,她在军营基本没有危险。除非敌军直接偷袭我方大营,那就没辙了。
再者,吕徵是谋士不是武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军营,完全能护住这个丫头片子。
康歆童的事情,吕徵也没瞒着安慛,提前打了一声招呼。
安慛隐约听人说过吕徵收了个义女,没想到他会把义女带去军营。
“带着便带着吧,只要不耽误大事就行。”
安慛没有意见,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大军出征,吕徵骑马跟随安慛,左右不见花渊的身影。
见此情形,吕徵心下越发不安,佯装随意地问了句身边的人,探听花渊下落。
“怎么不见花渊?”吕徵与关系比较好的谋士低语,目光还向四周游移,试图找到熟悉的身影,他道,“主公离不得花渊,恨不得走到哪里带去哪里,怎么今儿不见踪影?”
对方反问他,“你不知?”
吕徵摇头,“确实不知。”
对方又说,“此次敌人来势汹汹,柳羲不顾春耕都要发兵,可见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等若要御敌,这一仗还不知打多久,粮草怕是不足。主公派遣花渊搜集军粮辎重去了……”
吕徵一听,心下咯噔。
粮草不足吗?
“我军还有多少粮草?可供大军多久?”
吕徵被冷藏的这段日子,逐渐与政事脱节,他对军营的了解有些落后了。
对方道,“粗略估计,应该能撑到初冬。”
“怎么只到初冬?”
若是按照吕徵的估算,储备粮草至少能撑到来年春末夏初。
当然,真要是撑不到也不碍事儿。
粮草这种东西搁在什么时期都是精贵的,更别说如今还是乱世,粮草才是硬通货。
真要缺粮了,不仅要想办法开源,还要使劲儿节流。
若是万不得已,那就只能使用特殊手段撑过这段难熬的日子。
说是这么说,吕徵还是觉得安慛和花渊太败家。
他被雪藏这些日子,这俩人挺挥霍啊,活脱脱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傻钱多速来。
吕徵经营数年才积攒下来的底蕴要被他们折腾完了。
他心里大致有了数,可他没想到真相与自己猜测差了十万八千里。
“原先应该能撑得更久,毕竟去岁那事儿,我军获利颇多。只是……柳羲这些年横扫各处,靠得不就是帐下精锐?如今兵临边陲,主公又对她极为忌惮,唯恐兵力不足,因此一直都在招兵买马,训练精锐。去岁从两州带走的青壮,主公便派人挑拣十五万入军营……”
“十五万????”
吕徵差点儿破音。
他耳朵没产生幻听吧?
确定是十五万不是一万五?
“这简直就是胡闹!”
吕徵不顾安慛就在不远处,睁圆了眼睛叱责。
安慛和花渊不仅仅是败家子儿了,这是脑子被驴踢了?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既想要马儿跑得快,又想要马儿少吃少喝?
这些青壮都是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啊,吃的是五谷杂粮,他们既不是木牛流马也不是得道成仙,做不到餐风饮露。若是将他们当做精锐训练,每日的伙食至少是正常士兵的一倍!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吃饭的嘴,安慛真当粮食不用钱呢?
此人口中说的“去岁那事儿”就是指去年安慛坚壁清野坑姜芃姬的事,他独吞好处,搜刮两州的储粮辎重,最后却将一群连御寒衣物都没有的老弱病残丢给姜芃姬,狠狠爆赚一笔。
搁吕徵的意见,去年安慛就不该要那些青壮,只搜刮粮草辎重就够了,那些青壮连同老弱病残一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