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杨涛来得这么快,完全不给人反应时间。
有几个动作迅速的已经收拾好家当,拖家带口跑出了城外,不幸被钱素等人半道拦截。
剩下几家动作比较慢,等数百士兵闯入家门的时候,府内还是一片狼藉,有些打包收拾完毕,有些还对堆积着没有整理,家丁仆从正忙得热火朝天,后院女眷更是不受外界影响,一派稳如泰山的姿态。按照颜霖的命令,若是中途有胆敢反抗之人,不论身份性别,杀无赦。
起初还有家丁拔刀,等倒下几个,剩下的人也不敢蹦跶了。
府邸内的男主人一脸菜色地立在大堂,几个重要女眷也被带来困在此处。
这群士兵倒是没有对人动手动脚,偶尔有几个偷偷往袖子和怀里赛点儿东西。
姜芃姬对帐下士兵的管理一向是严中有松,这种行为不提倡,但也没有完全禁止。
士兵受教育太低,她只能要求这些人不犯原则性错误,不扰民滋事,其他方面能适当放宽。
杨涛穿着一身甲胄带人闯入府,那位士族族长瞧了老脸一黑,胡子颤得跟小电臀一样。
“放肆——”
那位老族长年逾五十,膝下儿女众多、子孙满堂,光是被提到厅内看管的人便有二十五人。
年长的,例如这位族长四旬有四,年纪最小的也才刚满三月,还在生母怀中嗷嗷大哭。
孩子的哭声最惹人心疼,但也最让人心烦。
此时此刻,这位士族族长再也没了含饴弄孙的兴致,再也没觉得这个孙儿像自己而格外喜欢,反而觉得心烦意乱、面目可憎。孙儿的生母,他的儿媳妇瞧见公爹凶狠又不耐的眼神,吓得垂下脑袋,一边暗自啜泣一边轻哄怎么也止不住哭声的小儿子,厅内更是乱哄哄的。
“人都挺齐啊。”
杨涛将手搭在腰间武器,笑着望向那位老族长。
“谁允你们擅自闯入他们人府中?”
老族长灰白的胡须随着他的厉声呵斥而轻颤。
杨涛没回答,反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颜霖笑着讥讽。
“自然是‘人多势众’允许的。”
老族长被气得不轻,一旁的老妻连忙将他搀扶稳了。
“小人猖狂!”
颜霖道,“风水轮流转,当日你们无情无义、背叛我等在先,那时为何没预料到今日的下场?莫要以为自己上嘴碰碰下嘴,全天下的理都在你们这边。老匹夫,你这叫自作自受。”
安慛为何能说动作这些人放弃杨涛?
除了吕徵这货能言善道,捏住了这些人的软肋和担心,他们的贪婪和虚伪也是一大原因。
投资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天底下就没有稳赚不赔的投资。
这些士族高门打算在乱世之中屹立不倒,甚至借着乱世这股东风更进一步,自然要承担相对应的风险。见势不好撤资走人,颜霖也不怪他们,但扭头回来反踩一脚,这就太过分了。
当日种下的因,今日结出的果。
说别人是小人猖狂,怎么不拿一面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哪怕杨涛没记在心上,但颜霖却不能不记仇。
这些人扣押颜舒窈、杨柔嘉与两个稚儿威胁杨涛,险些将杨涛置于死地,想忘都忘不了!
旁人都看得出颜霖来者不善,更何况见惯尔虞我诈的老族长?
他气得气喘吁吁,爬满皱纹的脸颊涨起青紫色。
“不过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今日便是杀了我等又如何?归根结底还是柳羲的帐下走狗,丧家之犬罢了。”老族长很清楚,颜霖不太可能要他们的命,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若是抢光了他们的家财,最后推说是难民恶匪做的,他们也无处可伸冤。
没了积攒多年的底蕴,日后如何东山再起?主支旁支众多,族人多得变成了累赘,若是家财再被打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