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柳佘如丧考妣的表情,姜芃姬嗤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来一次我砍一次。”
柳佘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这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是不怵系统本体,但他柳佘不一样,系统本体找上他、控制他,他是半点儿辙都没有。
“倘若他再控制我做什么——”
不等柳佘说完,姜芃姬冷漠地道,“放心,你要是被操控做了什么,我会大义灭亲的。”
柳佘:“……”
担心的就是你大义灭亲啊!
好歹装了近十年的父女,外人眼中的楷模,你能不能好好维持自己的人设?
系统主体还没被玩坏,这冷血薄情的女人已经想着磨刀霍霍向盟友了,说好的“原则”呢?
自从两个戏精撕破了脸皮,所谓的“父女情深”早已经喂了狗。
姜芃姬打了个哈欠,二话不说就赶人了,“时辰不早了,父亲不妨回去歇着吧,子孝这里有我看着就好。父亲最好派人跟昭儿知会一声,今晚出这么大事情,怕是连洞房都没心思了。”
柳佘这才想起今天晚上是柳昭的洞房花烛夜。
姜芃姬调侃道,“你是没瞧见昭儿离去前的眼神,不知多担心,估计怕你我互相残杀吧?”
柳佘平静道,“他虽有些小聪明,但……终究只是自作聪明,真以为他的心思谁都不知道?”
他起初对柳昭还抱有一定的期待,只是柳昭这孩子……
扮猪吃老虎久了,还是被猪同化了。
柳佘说不可惜是不可能的,但看着柳昭一辈子平安喜乐也够了,这也是他母亲古敏的心愿。
“你不妨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谈,免得他东想西想,最后酿成大祸。”姜芃姬由衷建议。
柳佘略有意动,很快又归于平静,他淡漠地道,“有些事情,不知道远比知道来得幸福。有些事情告诉他也无妨,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你让我如何与他坦白我的身份?”
姜芃姬见他选择继续隐瞒,叹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尽管她和柳佘立场对立,但这个对立本质也不是他们的本意,说白了两人都是受害者。
如果能和平相处,姜芃姬也不会刻意挑起争端。
“对了,记得敲打一下昭儿,让他乖乖将管家权给他媳妇。”姜芃姬想起什么,略显牙疼地道,“这小子花钱大手大脚的,如今娶了媳妇,总不能还这样。若是不让他媳妇管着点儿,真担心他们夫妻月初挥霍无度,月末指望西北风度日。家大业大也经不起他这么败家——”
说白了,她还是嫌弃柳昭太能花。
她未来也会成为有家室的人,总该存点老婆本养子孝的,总不能全都贴给柳昭这败家子儿。
柳佘嘴角抽了抽,想反驳也找不到反驳的点,柳昭的确是挺败家的。
“他明早带新妇敬茶,为父会敲打他的。”
甭管塑料花父女如何明争暗斗,明面上的礼数不能少。姜芃姬起身送别柳佘,这才回到卫慈身边,抬手触摸他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她才找了张凭几,侧身靠着,抱刀阖眼小憩。
直至天光破晓,卫慈的体温都很正常,伤口也干净,没有发红发炎的迹象。
“怎么还不醒呢?”
姜芃姬抬手戳他的脸,脸颊被戳出一个凹陷的酒窝。
“兰亭公,需要置备早膳么?”
卫府管家也彻夜未眠,外头天幕刚亮,他便安排仆妇给姜芃姬准备洗漱靧面的用具。
他不知道姜芃姬和卫慈的关系,但后者看重卫慈,可想而知,卫慈以后前程可待。
管家作为卫府的下人,自然乐见其成,越发小心谨慎地伺候,不敢怠慢姜芃姬。
“准备吧,记得口味清淡一些……对了,顺便给子孝也备一份清粥,搁在炉上温着,方便他醒来食用。”姜芃姬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