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对劲的。
卫慈轻咳两声,面色恢复平静,唯独两只耳朵充血通红,红得能瞧出细小的血管。
他当然听得出姜芃姬说的那个“心上人”是谁,面对不知情的杨思,他有种莫名羞耻。
不过,杨思刚才那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主公还年幼,十几岁的年纪,风华正茂,他卫子孝呢?
哪里只比她大六岁?
“慈手上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了。”
卫慈的声音有些含糊,似乎在刻意躲避什么。
杨思可不会让人轻易走了,转移话题这招对他没用。
“你还没交代呢?这样就想把我打发了?”杨思坐在小马扎上,平复呼吸,见卫慈要走,连忙抓住对方的袖子,他神情认真起来,语重心长道,“……子孝……理智点儿,别做傻事。”
卫慈笑了,好似消融冰雪的阳光,既不刺眼也不热烈,温度刚刚好。
“慈有分寸,等她年纪再长一些,会明白的。”
再过个五六年,自己也二十七八了,即将步入中年的年纪,她总该打消兴趣了。
杨思听他这么说,自然也不会没眼色地纠缠,只要卫慈知道自己做什么就行了。
长舒一口气,杨思坐在马扎上,双腿一伸,毫无形象地垂着自己的腿,嘴里哼着古怪的调。
他正惬意呢,猝不及防,身后传来自家主公的声音。
“子孝呢?”
杨思吓得险些从马扎摔下去,所幸他还知道仪表,克制着没有丢人。
他悠悠起身,弹了弹衣袖,敛袖作揖。
“子孝说是有事情,先忙去了。主公来此,可是找他?”
姜芃姬双手环胸,唇角噙着意味莫名的笑,“不是,我来找你的。”
杨思:“……”
等等——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莫名的,杨思有种姜芃姬是过来找他算账的错觉……不,也许,不是错觉……
姜芃姬也不开口,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杨思,将后者看得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半响她才道,“靖容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心上人’?”
杨思:“……”
等等——千万别告诉他,主公口中所谓的“心上人”就是卫慈吧?
他脸色一黑,仔细回想姜芃姬说的那个人的形象,越想越是绝望。
“……主公……您与子孝……”
杨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劝说。
他也是从年轻气盛的年纪过来的人,知道少年人的脾性,最喜欢和人犟着来。
外界越是阻拦,越能激发少年人的好胜心。
对于主公来说,卫慈也许是她一时贪颜色才喜欢的,只是觉得对方好看。
充其量,八分好奇两分喜欢。
一旦有强大的外力阻拦,激发主公的倔脾气,两分喜欢也会演变成十分喜欢。
“……毕竟都是男子,可想过你们两人日后如何传宗接代?”
杨思说得有气无力,他和卫慈是至交好友,劝说他不用多少顾虑,面对姜芃姬却不行。
姜芃姬道,“怎么就不能了?”
“子孝不是多情之人,不说从一而终,但也是……您若是打着让其他女子给他传宗接代的念头,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算计了。”杨思显然是误解了,他含糊讪讪,“……更何况……主公还有大好年华,何必耽误自己,耽误子孝?您还年幼,他比您大了六岁……”
二十七八的主公,还算得上年轻有为,但那会儿卫慈都三十出头了,他们真不合适。
杨思只觉得自己苦口婆心,该说的都说了,偏偏……眼前的人浑然不在意。
她道,“我当然不会让其他女人碰他,我这人洁癖有些严重。”
杨思不知道什么是“洁癖”,但根据语境也能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