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总政务厅就四个人,风瑾、亓官让、徐轲以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姜芃姬。
除了风瑾身上的羊毛制品是老婆给织的,其他人都是讨来的。
对,讨来的,讨要对象有些微妙。
“编织这玩意儿,有瘾头吧?”徐轲笑得勉强。
讲真,李赟本人也觉得编织这活儿有瘾头,
天气凉了不用开垦荒田不用跑腿,内政政务让几个先生包圆了,他每天练完两个时辰的枪就无所事事,干脆抱着毛线球在那儿织来织去。
可是外头风大啊,织毛衣多冷?
他就厚着脸皮去政务厅蹭暖气。亓官让调侃说自己有老婆胜似没老婆,抱怨风瑾总要用老婆织的围脖刺激他,然后李赟这个老实孩子就超诚恳地开口,他可以帮亓官让做一身。
亓官让:“……”
徐轲笑得肚子疼,然后逗李赟说,“汉美帮文证做了,不帮轲做一身么?”
“好呀。”
徐轲:“……”
他只是逗逗这个老实孩子啊。
李赟的手指很灵活,织毛衣的效率比手艺最娴熟的妇人还好,织出来的毛衣要花样有花样、针脚整齐,瞧着就很精致。
不过几天功夫,亓官让和徐轲就收到李赟这小子的成果,两人的心情很微妙。
如此贤淑,当可嫁了!
“主公,你要织一身么?”
李赟对姜芃姬的好感度早已经爆表数次,想起她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自动请缨。
然鹅,惨遭拒绝。
姜芃姬眼睑都懒得抬,“不用,你家主公又不是这俩没人要的,连套毛衣都没人给做。”
开玩笑,政务厅的小姐姐争着抢着给她做好么。
更加重要的是——
“你家主公我武功强大,世间罕有敌手,早已寒暑不侵。哪里像他们几个一样,稍微脱一件就瑟瑟发抖,跟个鹌鹑似的。”姜芃姬恶劣地笑,一嘴炮把政务厅三位谋士都给打击了。
“主公这话可就不对了……”
虽然他们身体素质的确比不过孟浑几个,但也不是白斩鸡啊。
姜芃姬眼睛一斜,道,“你们能大清早出去晨跑?”
三人默了一下,被窝不让他们起床,不跑。
源自北疆的羊毛源源不断送到象阳县城,为了不引起北疆怀疑,也为了避开青衣军和红莲教的争夺,每一批羊毛运送路线都不一样。
编制好的毛衣毛裤不仅要供应象阳县城的百姓,多余的还会售卖到柳佘所在的崇州。
价格自然不像这里那么便宜,至少翻了十倍有余。
崇州那块地方可比象阳县冷多了。
只是一开始售卖,毛衣毛裤并没卖多少,样式倒是没问题,材质他们没见过。
不过谁叫崇州州牧柳佘是姜芃姬的爹呢。
老爹亲自安利,底下的官员也顺势买了一身。
一穿上身,真的是保暖,穿着又柔软舒服,柳州牧卖的这个安利他们吃了。
慢慢的,毛衣毛裤打开了销路,不过数量有限,基本运到崇州就被买光了。
没有丝毫预兆,今年的第一场雪飘落人间,鹅毛那么大,天地一色,瞧着美极了。
姜芃姬在县府颁布一条政令,每家每户,房顶或者门前雪高于一寸便要罚款。
“虽说县城内大多都是新房,但积雪太多,依旧会导致房屋坍塌,防范未然。在我治下之地,不希望重演当年上京雪灾的惨景。希望所有县城百姓都能安安稳稳过了这个冬天。”
姜芃姬这条政令让不少百姓抱怨,但象阳县是县府说了算,百姓可以选择不执行,但县府也有权利收回租赁的屋子,将他们一家子全都赶出去。
面对这么强硬的执行方案,百姓只能忍下内心的抱怨,乖乖去扫雪。
每个院子都配有梯子,加上房屋不高,扫雪也没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