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证?”
风瑾抱着的竹简摞得很高,挡着了他的视线,没听到亓官让的回应,他又喊了一声。
“啊?”亓官让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帮风瑾承担了一部分竹简,“怀瑜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瑾瞧你呆愣愣坐着,还以为你闭着眼睛睡着了呢。”
风瑾将这一大摞竹简抱到政务厅屏风后面的矮桌上。
他根据每一份竹简上粘着的布条内容,将它们分门别类收拾好,工作有些繁琐,又需要细心。这个小间全是这种竹简,里面记录着近些年象阳县城的案件卷宗,内容浩繁复杂。
别看象阳县地方不怎么大,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挺多,
为了能尽快恢复整个县府的工作系统,风瑾这段时间又开始加班了,只是没有一开始那么疯狂而已,他迫切希望自家主公快点开始招贤纳士,多弄些人手过来帮他分担工作压力。
如今的政务厅,明显的阴盛阳衰,之前的女郎都成了外编人员。
幸好有这些知书达理、断文识字的女郎,否则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都得累死。
为了方便这些女郎工作,自家主公特地开辟出另一间政务厅,偶尔碰面也不会太尴尬。
风瑾整理了一会儿,发现外头又没有动静了,他内心生疑。
“文证?”
亓官让今儿个怎么了?
若是往日,哪怕他再怎么不想要说话,也不会如此冷场。
风瑾怀揣着疑惑,将昨日没有处理完的竹简搬了出来,准备今天一鼓作气弄完。
“你在看什么?”
这时候,风瑾才发现亓官让不是坐着睡着了,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摄去了心神。
“文证,你到底在看什么东西,看得这么入迷……这东西……”
风瑾停止了絮叨,一双星眸越睁越大。
突然,他双手一松,怀中的竹简掉了下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风瑾的脚尖被散落的竹简砸了个正着,险些没将他疼得龇牙咧嘴。亓官让听到这阵动静,哪里还能走神?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默契一致地将视线挪移到桌案上。
风瑾也不收拾竹简了,连忙坐到桌案旁,暗暗挪了挪脚趾,疼死了。
他瞅着桌案上的茶具,“这散发着琉璃五彩之光的东西……是个什么物件?”
亓官让也疑惑了,道,“难道怀瑜也不认得这东西?”
不至于吧?
风瑾出身东庆四大高门之一的风氏,家族拥有着千年底蕴,家里什么好东西没有?
风瑾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见过的?
眼前这个物件,若是连风瑾都没有见过,亓官让真是不相信。
天地良心,这东西风瑾还真没见过。
“这模样,瞧着像是茶具……难道是北疆异族那边的产物?”
风瑾捻起一只小巧精致的透明小碗,仔细把玩了一番,手感细腻冰冷。
如今可是大夏天,天气炎热,政务厅内又没有降温的冰块,别提多热了,当风瑾摸着那只精巧茶碗,指尖却传来一股说不出的沁人凉意,又冰又凉,触感细腻,令他爱不释手。
“北疆……应该不是……”亓官让摇摇头,他的祖籍就在边陲,距离北疆近得很,两地风俗互为交融,商业贸易往来不算少,若是有这么好东西,亓官让多少也该听说过。
“不知道是谁将这物件放在这儿……让一过来便瞧见它们被搁在桌上。”
哪怕亓官让没有收藏的嗜好,但他也看得出眼前这东西的价值,绝对贵。
风瑾将茶碗放了回去,眼睛却忍不住徘徊。
第一眼看到这东西,他就喜欢上了。
“要不寻人来问问,昨晚有谁来政务厅了?如此宝贝,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
风瑾正欲起身,正好看到徐轲揉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