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五娘不哭了。夫妻姻缘这种事情,讲究一个缘分,无缘无分何必强求。”
渊镜先生拍着青宁,任由这个老来女将满脸眼泪擦在自己衣服上。
青宁却是个倔强的女孩儿,得知卫慈不喜欢自己是因为心里有了人,顿时愤愤不平。
“慈哥哥如今都二十有一了,与他同龄的,最晚的也成婚了,早些的孩子都能读书识字了,勾了他心神的到底是何方神圣……”青宁瘪着嘴,一双眼睛带着泪意,好似下一秒就能哭。
小姑娘十分单纯,倒也没想过要强迫卫慈一定要喜欢自己,只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人肯定哪儿哪儿都好,旁人也该像自己这样喜欢他才对,虽然会难受,但喜欢的人能开心最好了。
如果卫慈真的心里有人,为何没有成婚?
渊镜先生对于这个问题,略略有些为难,“看缘分吧,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莫非那人年级比我还小?”青宁绞着帕子,噘着嘴。
“比你大。”渊镜先生说,“别哭了,将眼泪擦擦,这模样要是让外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比她大?
青宁顿时更加伤心了。
比她大一些,是不是意味着人家都要及笄了,卫慈就等着对方长到适婚年纪?
“那人到底是谁?”青宁追问,“我想去瞧瞧。”
倒不是嫉妒,反而是好胜心和好奇心更多一些。
要说关系,她作为卫慈恩师的小女儿,跟卫慈的关系还不算亲近?
占据这样的优势,对方依旧没有看上自己,反而喜欢别人,小姑娘心里不好受。
“为父怕你瞧了,心里更加难受。”渊镜先生叹了一声,“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那人是谁。为父会为你寻一个年纪相当,模样不差的,才华也好的,让咱们五娘,过得快快乐乐。”
青宁含泪点头,只是情绪有些恹恹的。
“快花朝节了,到时候瞧上哪位俊才,一定要告诉为父。”
虽然如今东庆的风气越来越严,对女子约束越发严格,恨不得家中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渊镜先生与世俗之人的思想不在一个境界。
哪怕如今都是盲婚哑嫁,渊镜先生也不忍心闺女如此委屈。
选婿好比挑鞋,合不合脚闺女知道,她喜欢了,当父亲的又满意了,这才算是好姻缘。
青宁还有些伤心,但毕竟是小姑娘,谈到关系终身大事的内容,还是容易羞怯的。
“嗯。”咬着唇,她低低应了一声。
卫慈在渊镜先生府上用了晚膳,这才告辞。
只是三五对他长久在外颇有怨念,愣是抓破他两只袖子,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爪子。
卫慈的师母抱着三五安抚它的毛,将卫慈送到门口,瞧着他凄惨的模样掩袖轻笑。
“花朝节也快到了,慈儿回去准备一身鲜艳一些的衣裳。鲜衣三分俏,若是穿着这一身,哪家娘子能瞧得上你。”师母慈爱地瞧着卫慈,年纪虽大,但她心态好,看着依旧年轻。
卫慈脸颊一红,被对方调侃得说不出话来。
长辈逗小辈,不害羞受着,难不成还要当场炸毛么?
离开渊镜府上,卫慈脑子里都响着花朝节三个字,仿佛魔怔了一般。
半响之后,他觉得不对劲了。
“莫非我忘了什么?”
卫慈纳闷,又细细回想花朝节……二月十二……百花生辰……生辰?
等等!
花朝节不是她的生辰?
卫慈仿佛回忆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花朝节,百花诞生之日,也是外出踏青,适龄少年少女春心萌动的好日子。
闺中少女也放下平日矜持,开始焦躁自己那日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好,画什么流行的妆容,少年虽然没有如此繁琐,但心中隐隐有些焦躁,试图在这一日展现出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