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收获一板车磨面粉,正和四叔公有说有笑回院子。
夕阳西下,余晖映在田埂高头。
这本是很美的乡村画卷。
突然。
迎面,虎子和铁柱骂骂咧咧奔来。
他们抄起胳膊,架着跛脚的二蛋。
四叔公拍大腿就唾。
“你个损崽,又上哪去嚯嚯。”
“砍脑壳的,摆马路的,筛车子衮衮的!还把脚给摔断!”
“看老子今天啷个收拾你龟儿子,笋子炒肉,沟子给你狗日的打肿!”
一溜地道川味骂人不带喘气。
叶凉盯着夕阳,听得畅快。
乡味更浓郁了!
就是这个味儿!
秦歌和阿诗耳语。
“阿公在说什么,为什么叶凉笑得那么开心?”
“秦姐姐,阿公在骂人哩,可能是叶哥哥听不懂吧。”
“不对,阿诗你再看,我觉得叶凉是幸灾乐祸。”
叶凉听到畅快处,还跟着一起骂。
“二蛋你去年摔折腿,今年又摔折。”
“明年再来一下,右腿就别想要了。”
二蛋瘪着嘴皮子,快哭了。
“劳资日个仙人板板!”
“不不,阿公,俺没说你。俺说村长那头牛!”
“不是,是那群牛!”
叶凉递过去水壶,让二蛋喘平气再说。
虎子眼眶通红。
“叶大哥,你甭管他了,看看俺屁股吧。”
“屁股都被顶烂了。”
铁柱也一脸丧气。
“专挑人屁股顶,俺吃辣都没那个爽劲!”
阿诗和秦歌听得一头雾水。
四叔公暴躁骂骂咧咧。
“你这个瓜兮兮哈戳戳,就是批话多!”
叶凉翻译。
“阿公叫你们说人话!”
虎子这才老实了,把赶牛的事诉苦倒了一豆子。
盘那村长家忙着磨麦,放出去的一群母牛到点还没回院子。赶牛娃儿上山头找了一圈也没见影,只能喊虎子他们帮忙。
虎子闲着也是闲着,就接了这差事,没想到牛群是找着了。
但偏偏赶不回来。
叶凉听了哈哈大笑。
“村长家一共就3头牛。”
“别说牧羊狗了,就算放牛娃子都能赶回来。”
虎子悲愤地咬牙。
“叶大哥!不是母牛顶俺,是头公牛!”
三人齐齐哭嚎。
“山里一头野牛相中3头母牛,在那拼命拱屁股!”
周围一片安静。
鸦雀无声。
阿诗惊叫一声,臊得赶紧转身往回走。
山里封建传统,女娃子听不得这些配种的事,何况被那么粗俗地摊出来。
四叔公抡起巴掌扇他们脑壳。
啪!
啪啪!
虎子仨倒霉蛋只能垂头吃瘪。
他们也没找到文明的词来形容野牛的动作。
别说母牛了,他们都被拱得腰背酸疼。
叶凉想了想,努力表现的很悲痛。
“你们裤子破了是小事,现在村长家的三头母牛呢。”
“还在山上?”
四叔公盯着他仨,眼神能吃人。
噗通!
噗通噗通!
虎子拉着铁柱齐齐跪下,磕头。
“阿公别打了!再打就残了。”
“叶大哥求你走一遭,那个牛娃子也是一肚皮坏水。”
“他居然跑去村长那说,是俺们仨把牛惊跑的。”
放牛小娃生怕盘那村长怪罪,倒打一耙。
这倒是苦了热心助人的虎子仨。
叶凉故意叹气。
“我还赶着回院子搭竹床。”
“咱们搭!”
“搭完竹床我还得弹旧棉花做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