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存这会儿跟邬有道的感觉难得同步,他后背寒毛都竖起来了,小小的人儿坐的比邬有道还端正:“一日为母,终生为母,我不认别人,我只有一个娘,就是您。”
“嗯……若是将来有什么好处,只要不会崩到牙,该接着也别瞎大方。”李思敏满意的点点头,“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将来有一天,肯定会有人找到你面前去,为娘的可不想做了好事儿,还叫别人推翻了船。”
“娘,我不是老天爷送给你的礼物吗?”邬思存并不因为自己不是亲生的难过,可他娘说话的语气让他有点儿难过,这好像跟救了个小猫小狗似的。
“废话,要不是礼物,我会对你那么好吗?可这收礼物的方式也各有不同,像你爹似的,看见送礼的就跑,那就是等着喝西北风的。”李思敏教育自家儿子的同时,还不忘踩老古板一脚。
“你得收了礼物,还得让人觉得你为人正直,绝不会与那等子宵小之辈同流合污,这才是收礼物的最高境界,学着点儿吧,指望你爹是指望不上了。”李思敏说完,邬思存特别理解的迅速点了点头。
邬有道也顾不上因为邬思存的身世害怕了,整个人又开始散发出幽幽的酸腐气息来。
在李思敏的教育下,邬思存是将不动声色和腹黑学了彻底的,他总是想着将来若是见到那个生而不养的混……咳咳王爷,一定不能吃亏,最好是让对方吃点儿亏才行。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将来,会那么近。
他从小就不喜欢水,盖因为他爹带着他洗澡的时候,曾经把他倒栽葱淹在了水桶里头,据说他出来后,哭得惊天动地。
如何个惊天动地法呢?他爹一个月没能进正院儿的那种。
话说因为他不喜欢水,所以一直推拒四阿哥拉着他往水边去,没想到四阿哥一个没拉住他,他发誓在他就要后栽葱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想好了至少三个整治四阿哥的方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被一个瘦削却温暖的怀抱接住了。
没等他回头,从宫人们和四阿哥的称呼里,他就知道了接住他的人的身份——他的亲生父亲。
在站稳,低头转身的瞬间,他就飞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所以在廉郡王问他的时候,他非常肯定自己一点儿破绽都没有漏出来,具体表现为廉郡王像一条争地盘争输了的孤狼,背影远远的都还能看得出寂寥。
这话晚上回到他们在京城的府邸,他就非常生动的跟他娘形容了出来。
“哦?那你准备怎么办?他肯定要跟皇后和皇上把你要回去了。”李思敏慵懒的靠在软塌上,吃着从宫里带回来的贡橘,懒洋洋地问。
“我觉得不会,听您说过,廉郡王福晋容不下我,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非要要我回去,跟廉郡王福晋闹掰,两个人住在一个府里老死不相往来。可据您所说,廉郡王福晋把府里唯一的阿哥扔掉,都没有得到任何惩罚,我觉得廉郡王不可能会跟他福晋决裂。”才六岁的邬思存已经初步显露出了他的聪慧。
因为集合了李思敏的胆大心细和邬有道的老谋深算,他有时候冷静的都不像一个孩子。
所以在知道廉郡王府着火以后,他也不过是露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再没有其他感觉。
“儿砸,你在别人那里是草,可在你爹和我这儿是宝,所以永远都别因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而难过,用心去看爱你的人是怎么做的,不爱你的人,理他做球?”在回西北的路上,他娘盯着外头出神了好久,转过头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真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他。
邬思存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非常幸福的窝在了自家娘亲的怀里。
包括邬有道在内,都担心他因为自己的身世心里有芥蒂,他们都或聪明或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给他安全感,不想让他难过。
可他真的一点都不难过,他特别开心能够成为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