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三年的除夕,宫里头的人都过得很不错, 是真的很不错。
哪怕是最低位的答应都得到了自己应有的份例, 虽然拜高踩低是人之常情, 位分低的那里没什么好东西, 可比起以前什么都得不到,或者得到的是自己用不了的强了许多。
也因着这个事儿, 虽然不允许有歌舞欢庆, 宫里头的主子奴才们心情都非常不错。
满紫禁城的人都认可松格里这个皇后贤良淑德, 本事过人,当得国母。
没几天的功夫, 从宫里头传出来的歌功颂德就传遍了京城, 甚至往外扩散。
雍正元年的正月, 虽然禁了各种庆典活动,可不管是老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新年新气象, 都过得欢欣雀跃, 只除了内务府世家的族人们。
“大人, 光这个新年过去,咱们各府里可都赔进去不少,这给宫里头主子们孝敬又进去不少,我瞧着皇后娘娘不像是要收手的样子, 长此以往,拖都能拖死咱们。”一个瘦削矮小的老人对着坐在上位的一个中年白皙男子道。
“于大人的意思我知道,乌雅府也损失不小, 只是这次毕竟是之事广储司和会计司之事,乌雅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不好办啊。”乌雅氏的族长也是广储司总办乌雅丰德皱着眉摸着胡子道。
“大人何不去求求太后娘娘呢?咱们也不说指望像过去那般风光,起码得给人留条活路不是?”会计司掌司于海全皱着满是褶子的老脸轻声道。
“眼下还是正月里,皇后娘娘并未做的太过分,也不好现在就拿这件事儿去叨扰太后娘娘,且看看,过了龙抬头再说吧。”乌雅丰德思忖了会儿,皱着眉头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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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内务府最大的两司掌司谈事儿的时候,永寿宫里头欢天喜地的,除了没有贴红挂绿,倒真真是有了过年的气息。
“思存?怎么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松格里捏了捏邬思存肉乎乎的小脸蛋子,轻声问坐在自己旁边的李思敏。
“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还不是邬有道瞎寻思,无病呻吟想出来的。”李思敏翻了个白眼,又吃了颗橘子,冲端菊花茶上来的明实笑了笑,小姑娘端着盘子下去乐的差点儿没蹦起来。
“差不多得了啊!你来我这里才多会儿啊,沾花惹草,邬有道怎么受得了来着?”松格里拍了她一下,话说的不客气,脸上笑容却还是很大。
进了宫少了李思敏以后,总觉得乐趣都少了很多,再加上孝期内大家都不太敢笑闹,天儿一愣,松格里觉得闷得不行。
“说起他来好玩儿的事儿可就多了,你听我跟你说,刚到西北的时候……”李思敏见松格里好奇,也来了兴致,双腿盘到炕上就开始说起来。
等四爷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寝殿外间传来一阵笑闹声,最清晰的那个就是自家皇后。
他脸上不自觉也挂上了一抹笑,大过年的能见到皇后这么高兴,他当然也高兴的很。
只有他身后的苏培盛刚才出了养心殿听到小太监汇报,这会子脸上苦哈哈的,跟在四爷身后,想说什么又不大敢说。
等四爷进了殿里头,看见正挥斥方遒说的起劲儿的李思敏,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哎,你继续说啊,看见那位女先生拉着你唱戏,然后呢?”松格里见李思敏突然愣住,催着她赶紧继续往下讲。
“给皇上请安。”见李思敏停下来以后,不知不觉凑进来的奴才们跪了一地,李思敏也叹了口气下炕给四爷请安。
“诶,皇上怎么这会子来了?今儿个不是开笔吗?”松格里转过头看见四爷有些惊讶的问。
“你以为要多久,今儿个不批折子。”四爷黑着脸坐在刚才李思敏坐的地方。
“都起来吧。”
李思敏站起身后,就直接站在原地,下人们都赶紧退了出去。
松格里见四爷脸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