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松格里再醒过来的时候, 因为天色有些阴沉, 她还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
“什么时辰了?”松格里一张嘴就是沙哑的嗓音。
她捂着腰慢慢坐起来, 只感觉胃里头也火烧火燎的,浑身酸疼无比,怎么都难受的紧。
“回主子,申时中了,奴婢瞧着今儿个像是要下大雨, 爷派人过来说今儿个就……先不过来了, 让您好好休息。”明谨一边替松格里把床帐用素银龙凤纹的钩子钩起来, 一边看着被明言伺候着喝水的松格里, 小心回答。
“哼……有吃的没有?我饿了。”松格里冷哼了一声, 不想谈论四爷,换了个话题。
她想着这位爷也不至于还有胆子过来,否则她非得狠狠的以下犯上不可!
可是她想绕过去, 神色欢欣的常嬷嬷却不想让她绕过去。
“爷走的时候就吩咐了,让人从前院库房里取了上好的血燕,奴婢已经煨了个把时辰,就等您起来喝呢。”常嬷嬷掀开帘子进来, 老脸笑开了花。
她接过明谨手里头的嫣红蜀锦旗装,给松格里妥帖的穿好,将坎肩的盘口仔细扣上,又给她拿了块跟衣服颜色相配的白色并青柏绣纹的帕子别在领口。
松格里脸色有些沉,她没吭声,对那个还算有自知之明的男人, 她现在半个字都不想提起。
即便是睡了大半个白天,因着挞伐过度,松格里身子也还是酸软的不得了,她是斜靠在软榻上用的‘早膳’。
等用完了膳,也不等常嬷嬷继续说什么,松格里就吩咐明言去叫郑嬷嬷过来。
这个月底太后的千秋后,就是万岁爷的万寿节,她的生辰也在下个月,是得跟郑嬷嬷确认下具体的细节才是。
接下来的几日,四爷都没再过来,等松格里的怒气消得差不多以后,四爷又来正院吃了个饱的,才一脸愉快的出了府。
等松格里醒过来,就见到了快将屋子堆满的赏赐,松格里铁青着脸让人把东西收到了库房里。
她实在是特别后悔,当初为了让四爷认识到严重性,跟他说了些后世当政的GD那些伟大又让人惊叹的事迹。
不愧是当权阶级,四爷将那些精华学的特别透彻。
在随后的两个月里头,他彻底贯彻了敌疲我进,敌进我退的政策方针,用的再纯熟不过。
换个时代,说不准他也能是个了不起的将士。
松格里满肚子怒火,都找不着机会发作出来,后来她索性也不再跟这个脸皮厚度和心眼子愈发成正比的男人计较。
索性她才二十多岁,就当有个……那啥伴侣不也是挺正常的。
有了那几百年的经历,在儿子都健健康康,后院里碍眼的都整治差不多的情况下,松格里也不是那矫情的性子,她很快就看开了去。
俗话说得好……看不开又怎样,能离咋的?
四爷见松格里这样的反应,心里头的计较更多了几分,很是跟弘晖并着弘旸两个,看似友好亲香,实则被弘旸气得咬牙切齿的密谋了一番。
今年七月底就要巡行塞外了,这次随行的有谁,四爷心里头有数,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因这辈子的变数四爷虽不是很确定,但大概也有数。
所以这次他没有叫松格里一起去,松格里也是心知肚明的。
可一想到自己就要走几个月,还有可能一回来就先宗人府半月游,他就有些不平衡。
反正福晋在府里头呆着也是呆着,又有个厉害的李姑姑在,闲着不如再生个孩子……
他都打定了主意,孩子都由松格里来生,愈发在意和体恤松格里的四爷觉得,早生总比晚生来的安全些。
他很为自己的体贴感到骄傲。
所以弘旸很快就找上了明言,对着明言撒泼打滚,各种卖萌,还是没能得知自家额娘的避孕药放在了哪里,这极为打击了弘旸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