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不起眼家丁,离了队伍匆匆北上。
等松格里收到家书的时候,正好是五日一请安的日子,松格里不耐烦应付后院女眷,只让她们略坐了会儿就撵走了,只留下了武氏一人。
“左右我也无事,姐姐先忙就是,我在这儿等着您。”武氏见有奴才拿了封信进来,大概知道这是四爷的家书,赶忙开口。
“不着急,最近弘昀怎么样?”松格里让明微接过来,没有任何要打开看的意思,她转头对着武氏笑道。
“他这身子骨儿倒是好得很,换季也不曾病过,就是太皮了些,妹妹这世安苑都不够他折腾的了,还总把二格格欺负哭了才算完,妹妹都愁死了。”武氏一说起自己的儿子,神色就有点不同,话里话外虽都是抱怨,脸上却带着光彩。
“小阿哥嘛,皮实些好,既身子康健,等爷从江南回来,也该是时候安排种痘了。眼下就先让他跟着弘晖一起去外院,按理说年前就该去,年根儿下头的时候事体多,我就没说。现在先开始跟着学学《三字经》如何?”松格里留下武氏就是为了说这个。
自打邬有道跟着四爷忙起来,外院的先生就已经换了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西席,是顺治年间比较有名气的举人。
新先生该是比较严厉,弘晖已经不止一次央求,说自己太孤单,弘昀也到了年龄,想要让弘昀一起进学。
松格里大概知道弘晖的心思,不过是想着有对比在,许是先生能松缓些。
她想着武氏也不会不乐意,就随了弘晖的愿,留下武氏跟她商量。
本来让后院女眷生养孩子,就是为有合适的,给弘晖添几分助力。
武氏她还算看得透,这几年府里就这一个阿哥出生,她自然多关心些。
“那可真是太好了,妹妹在这里先谢过姐姐,有先生管教,弘昀怎么也会老实些,妹妹这觉也能睡踏实了。”武氏大喜过望,赶紧站起身给松格里行礼。
她早就为这个着急呢,府里的小阿哥一般过了三岁都要开始进学,可是四爷忙,又不怎么进后院,她也不敢去说。
本想着等福晋生产过后跟福晋提提,没想到福晋能主动提出来,她心里头无限感激起松格里来。
“行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明日一大早且让人把弘昀送到外院去就好,我已让人提前跟先生说过了。”松格里笑了笑,对武氏的态度很满意。
送走满怀感激的武氏后,她扶着明微的手回到西厢,坐定在软榻上,才慢悠悠打开了四爷的家书。
厚厚的五页纸,写得满满当当,四爷的字写得极好,就是里面的内容让松格里不置可否。
“见信如晤,待卿收到家书时,爷想必已在船上,年前爷惹你难过,心有愧疚,夜不能寐,奈何卿不肯给爷机会解释,在此只能修书说个清明……”
松格里喝完了一碗燕窝羹,又吃掉了一盘子水果,还吃了几个奶饽饽,才看完了四爷的家书。
她懒洋洋靠在软榻上,捏着本书陷入了深思。
四爷说在弘晖去世后,他曾去菩提寺跟云智大师请求,让弘晖能投个好胎。
云智大师说四爷杀伐过重,累及子嗣,弘晖不易圆满,需四爷日日念经祈祝,心存善念,不可妄动杀念,待得他功德足够后,弘晖才有机会修个锦绣来生。
因此他一直都非常严格克制自己,甚至吃斋念佛,轻易不肯伤人性命。
他一直相信,能有这样一辈子,是他前世按云智大师的吩咐一丝不苟执行得来的,因此即便宋氏犯下大错,他也不曾要了她的命。
至于李氏和钮祜禄氏那里,他也不想因为杀孽损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福分,才会心软劝说松格里放过二人。
对于大格格一事,四爷承认是自己太过愚昧,他从未设身处地,推己及人的替松格里着想,才会忽略了那么多事。
这方面他已经做出了安排,以后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