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传出来的?”四爷拿着手上的纸条, 脸色极为难看。
“这几日才开始在大街小巷传唱,传出来应该是十日前了。”李逸桐跪在地上, 满心苦涩, 谁能知道,向来名声极好的福晋,竟然会有这样的传言呢。
前些日子, 二部只留了几个人关注着朝堂内外的动静, 李逸桐带着大部队下江南去办差。
没想到一回来手底下人就给他送了这么大个惊喜……过了十日才发现,这顿打怕是躲不过去了。
“从哪儿传出去的?”四爷声音还是很平稳, 可话里的冷意让李逸桐觉得自己后背隐隐作痛。
“回爷的话, 应该是从乞丐堆里传出来的, 先是小乞儿开始唱着玩儿,后来是老百姓家里出来玩耍的小孩子传唱,具体是从哪儿起的头……像是被人抹去了痕迹, 奴才还没有查到。请爷责罚!”李逸桐跪在地上, 磕了个头。
“让三部的人加紧审问,把四部的人派出去,把流言先止住!”四爷沉思了片刻,吩咐道。
“待事情结束后,你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奴才遵命。”李逸桐面上表情一肃,赶紧应下来,弓着身子退出去了。
就在四爷正思虑着如何瞒过福晋这件事情的时候,正院儿里松格里已经从李思敏那里得知了消息。
“贤良淑德菩萨, 四郎府里叱咤,毁颜罚跪狠辣,福晋逍遥坐大……呵呵,这算是打油诗还是白话呢?这文笔……让天下学子看了怕是得骂死了去。”松格里拿着外面传唱的内容笑得轻松。
“要玩儿这么大么?接下来,福晋准备怎么做?”李思敏挑着眉坐在一旁的兀子上,喝着松格里的好茶。
入府三年,在鬼见愁苗老太的帮助下,李思敏声音已经越来柔和,就算他现在不刻意压着嗓子,也更偏向中性了,因此在松格里这里,他更加放松了些。
“这里头不是说我毁人容颜?话都说出来了,若是我没做,不是白担了名声,我那护甲套可还没派上用场呢。”松格里面上挂着舒畅的笑容,把纸张随手放在了一侧。
钮祜禄氏果然还是忍不住动了手,也幸亏她现在才十三岁,若是再过个几年,怕是就没这么容易因为羞辱就忍不住了。
要知道二十岁开始的钮祜禄氏,就已经是心机深沉,再没有行差踏错过。
“你还真准备给那女人几个耳光啊?啧啧……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得罪了你这个心狠的,这若真毁了容,那位爷心里会有疙瘩吧?”李思敏斜靠在软榻上,吊儿郎当的道。
“你也说了,我是个心狠的。眼下还不着急,总得先给人点儿发挥的余地,小打小闹的,无非也就是受点皮肉之苦,我要的可不是这些。”松格里无所谓的样子,并不回答李思敏的问题。
不管出于什么角度,有粘杆处在,四爷不会坐视流言不管,她要的是钮祜禄氏再也爬不起来,现在才到哪儿呢,等着就是。
李思敏挑挑眉没说别的,随手捏了块儿点心一口吞掉,晃着身子出去了。
他本来也不是个善人,算计起人来比松格里可要狠辣的多,他不觉得以松格里的性格会无缘无故害人,既然是自己认同的伙伴想要做,他帮着就是。
果然没几天的功夫,外面的流言就再也没了动静,可就算只传了几天,也传到了宫里面去。
除夕一大早四爷跟福晋带着武氏和弘晖进宫后,十四阿哥拉着弘晖的手,跟在四爷身后去了乾清宫,德妃难得冷了脸。
“本以为你这年懂些事儿了,怎么又闹出了那么大的笑话,你说说看,你都做了什么,才让人传的那么不堪。”德妃心情很差,流言她并没有收到消息,她知道,是因为惠妃在太后那里的嘲笑。
这对好面子的德妃来说,比她自己知道还让她难受,光是荣妃和宜妃明晃晃的嘲笑就堵的她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