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凝琴不敢应承下来,只是凄惨抽泣着翻来覆去地重复。
“李福海,带凝琴下去醒醒神儿,哭的我脑袋疼。”松格里轻轻扶着额头吩咐。
不管是常嬷嬷还是李福海,一看主子难受,二话不说,直接上手一个拽胳膊,一个捂嘴,很快就把凝琴拖了下去。
“你们觉得我狠心吗?”等李福海和常嬷嬷回来,松格里撑着额头轻声问。
这一上午下来,松格里情绪几度起伏,毕竟月份大了,这就有些疲惫起来,连问话都带上了一丝沙哑之意。
“狠心的不是主子,是那狼心狗肺,不懂得感恩的贱皮子!”凝画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初,我四人算是人牙子手里头相貌出众的,若不是主子心善买下了奴婢们的身契,说不准奴婢们这会子就已经出现在青楼楚馆,人牙子不止一次说过这话。有了这等造化竟然还想着背主,早就忘了主子的救命之恩,她们就该千刀万剐,下辈子投胎做畜生!”凝画难得激动一回,可见平日里对那几个不安分的丫头恨得狠了。
“奴才也认同凝画姑娘的话,奴才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干爹死前曾经跟奴才交代,不管跟了什么样的主子,一条道儿走到黑,起码能走到黑,若是半路改道,死了连个破席子都混不上的,宫里头不知道多少,奴才愚笨,听干爹的,这辈子跟定主子了!”李福海低着脑袋小声表忠心。
“嬷嬷是不是觉得我这两天变化太大了?”松格里抬起头看着默默站在自己身侧的奶嬷嬷,看着她眼神中温和的包容之色,才露出了些脆弱。
松格里冲着常嬷嬷笑了一下,这丝强挤出来的笑容衬上脆弱,比哭还让人心疼。
努力尝试了几下,还是弯不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松格里放弃了,唇角还未平缓,硕大的泪珠子就直直砸在了天青色苏绣的旗袍上面,氤氲出深色痕迹。
“我昨儿个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头我只顾着追逐着爷的脚步,飞蛾扑火般追到头破血流……”
“我生了个小阿哥,可因为我的愚蠢和执着,没照顾好他,他死了……”
“就因为我心软,因我愚笨,我眼睁睁看着小阿哥在我怀里渐渐冷去,我一年又一年的熬着,日以继夜的后悔,直到我死,爷都不曾回过头看我一眼……”泪珠子比松格里说话的速度还要快,一滴滴从她白皙的脸庞留到圆润的下巴上一下下砸在衣服上,也砸在常嬷嬷的心尖儿上,生生的疼。
“我的好姑娘,梦都是反的,有嬷嬷在呢!”看着松格里在她怀里颤抖着无声哭泣,常嬷嬷心都要碎了,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怪不得昨天主子对着四爷是那般表现。
“主子,奴婢这辈子都会在您身边!”凝画也默默抹着眼泪,李福福跟着无声的跪下,用沉默代替忠心,有些事情需要用做的,并不用一再去说。
松格里在常嬷嬷怀里仰起头,虽仍旧泪眼朦胧,却掩盖不住她的坚决:
“那个梦真实的可怕,所以等我醒过来,我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不管如何,我要护好我腹中的孩子,就算名声全无,跟所有人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字字声声都砸下来,哽咽之语轻微到只有她们四人能听到,却在常嬷嬷脑海中振聋发聩,呼啸着翻滚。
“主子不怕,有奴婢在呢!”常嬷嬷摸着松格里的头,同样轻声保证,神色间说不出的郑重。
看着上辈子自己身边最后剩下的三个人,松格里一时间胸腔内酸涩无比,扑倒在常嬷嬷怀中无声的哭了个痛快。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软弱,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算是为上辈子践行吧!
哭过一场,实在是没什么食欲,松格里眼睛上敷了个冷帕子,就躺在床塌上休息了,从膳房提过来的午膳,被常嬷嬷放在炭火盆旁边的铁架子上保温。
收拾好屋里以后,她才带着凝画和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