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轿子很快离开了山脚。
宋疏寒一个人站在亭子里许久,才把信展开。
“哥哥,我不恨你,也不恨爸妈,能够知道你们是爱我的,已经是我这一生收到最好的礼物。不管如何,哪怕是为了我,为了爸妈,请一定活着。”
“艹!”宋疏寒捂住眼睛,忍不住低低道,他又想哭了。
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年羹尧没让人等他,已经开拔了。宋疏寒轻松骑着马撵上队伍,跑马跑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慢慢平静下来。
年羹尧看着那阴狐狸脸上终于露出笑来,这才笑嘻嘻地打马跟了上去。
二十年后——
“太上皇,太后娘娘,奴才求您二位了,咱们回京吧?万岁爷都已经催了好几回了。”苏培盛对着在承德行宫里种花儿的一对璧人苦着脸道。
四爷扔掉手里的锄头,冷哼出声:“狗奴才,朕退位你就不怕了是吗?他小子能有什么事儿?”
一大把年纪了,还好意思缠着额娘撒娇,不嫌丢人的玩意儿,他一点都不想看见。
“哎哟哟,你这是吃汤圆的醋了呀!”宋琉璃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已经四十多岁的她,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还跟三十多岁似的。配上她那调皮的样子,更叫她显小了
些,跟有些白发的四爷相比,硬是更像父女些。
“他已经亲政三年了,朕回去又有些不老实的闹妖,还不如在这里好好养着呢。”四爷拉着她去洗手,“过段时日天凉快下来,咱们就去江南,那边更养人。”
四爷对自己看起来更老些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他研究最多的便是怎么保养好自己这张老脸。
苏培盛赔着笑:“听皇上派过来的小太监说,什么不列颠女王远渡重洋过来朝拜,她们已经从福建下了船,派人快马加鞭先送来了礼单和贺仪,听说那位女王……咳咳,叫三爷。”
“噗……”宋琉璃一口茶喷到了四爷身上,“咳咳咳……叫啥?”
四爷黑着脸顾不得擦身上的茶水,先替宋琉璃抚了抚背:“怎么就值当得你如此惊讶了,不就是个称呼吗?”
嗯?说完四爷也有些疑惑起来,三爷怎么听都是大清的称呼,大不列颠……没有这个称呼吧?
二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宋疏寒和年羹尧。四爷很快便叫人收拾了行囊,带着宋琉璃赶回了京城。
他们入京的时候,正好大不列颠的马车队伍也到了京城。
宋疏寒看着那辆带着玻璃窗的欧式马车,眼神噌一下子就亮了,拉着四爷的衣袖跟个小姑娘一样雀跃。
“啊啊啊,那辆马车好漂亮!”
四爷酸溜溜揽着她的腰:“漂亮又如何?能有咱们的马车舒服?”
他这马车看着不起眼,实则根据年羹尧给的册子早就研究出了减震设施,舒服得很。
宋琉璃挑了挑眉,想起人家那马车的减震,到底没撅了四爷的面子,笑嘻嘻靠在了他身上。
等一行人在宫里碰上的时候,简直是一场大型的灾难现场。
小名汤圆,大名弘昭的和光帝悄悄凑到宋琉璃身边:“皇额娘,我是该叫舅还是叫姨?”
“要不……舅姨?”宋琉璃看着一身盛装美不胜收的宋疏寒,干巴巴建议道。
她哥哥……怎么又恢复女装了呀?她悄悄转过头去看四爷,看见四爷脸色发黑,立马离自己儿子又近了点。
虽然四爷没幸过年氏,可到底不至于不记得她的样子,甚至听年羹尧在一旁解释:“那个……先生一直女扮男装,我也没发现她是
我妹妹,直到……踏上异国国土我才知道,我也被骗了!您相信我,真的!”
四爷没在意年羹尧一口一个我字,他黑着脸看了眼心虚的小狐狸,很有些不是滋味儿,如今他怎么还想不明白当时年氏死遁是谁出了力。
他倒是不介意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