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少与她做些什么。即便是伺候了也要喝避子汤,耿氏身子本就寒气重,也没什么争宠的心思。
等到了十三所,弘昼正在喝药,那小脸煞白的样子,端端是看着可怜得很。
含着一泡眼泪勉强把药喝下去,弘昂便看见了四爷,那眼泪唰就掉下来了。
“阿玛!”
四爷听着他哭咧咧的声音,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止不住有些心软。
“奴才们怎么伺候的?以后可不能乱吃了。”
弘昂坐在床上,扬着脑袋哭得更厉害:“阿玛,是儿子错了,儿子鬼迷心窍,不该不听额娘的劝告,反而动了小心思,阿玛罚弘昂吧!呜呜呜……”
四爷摸在他脑袋上的手顿了一下,他定定盯着弘昂好一会儿,才淡淡收回了手。
“你动了什么心思?”
弘昂见阿玛脸色冷淡,心里怕得厉害,眼泪掉得更凶:“是儿子不该嫉妒二哥和四弟得阿玛关注,儿子自个儿吃了相冲的食物,呜呜呜……弘昂只是想让阿玛能多看我几眼,弘昂再也不敢了!”
四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个多疑的人,可他实在是不愿意把多疑放到才六岁的儿子身上,即便弘昂这话不实在,到底也
有情真意切的地方。
“以后阿玛会多教导你几分,如今府里只你一个跟着先生进学,阿玛会多关注你的课业。”满足弘昂的心思,也仔细看着别叫他跑偏了。
弘昂闻言泪中带上了欢喜的笑容,泪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濡慕:“儿子定会努力跟着先生学习,定不会松懈的!”
等四爷离开后,弘昂脸上的天真和濡慕立马就散了个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抹干净眼泪,阴着一张笑脸爬下床,冲到墙边把一张犀牛角的弓拿下来,用椅子腿断成两截,随后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许多下。
凭弘昀那破败的身子也能进宫?本该是他去才对!弘昂从小就擅长看人脸色,这些时日额娘再没派人过来,他很快便知道,阿玛只怕是发现了他和额娘的算计。
如今已经进不得宫,他总得把这事儿给圆过去,这才故意吃了些寒凉之物,得了阿玛的承诺。
弘易要入学还得一年多,他怎么都得跟阿玛关系更亲近些才好。
可听阿玛亲口说出叫弘昀入宫,一直看不上弘昀又嫉妒他身份的弘昂还是恨得厉害。
“去叫人给我再找个一模一样的回来。”撒完了气,弘昂才冷着还稚嫩的嗓音对贴身太监吩咐。
那小太监早就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赶紧应了下来。
四爷从十三所出来直走便是棕亭桥,穿过桥有两个岔路口,左边去镂月开云,右边是去九洲清晏。
四爷想都没想就往左边走,走了一小段路,他想起今日本该是在天然图画歇着的。
到底不好替小狐狸树敌。再说天也晚了,估计把小狐狸折腾起来,她又要不高兴,四爷抿了抿唇,又转身回了九洲清晏。
实际上这会子宋琉璃还没歇下,她正等着许福从府里回来。
今儿个歇过晌儿苏宝生就笑眯眯地送来了四爷的赏赐,宋琉璃心里清楚,如今四爷就跟那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偏偏还有点子良心的二道男一样,但凡要去别人那儿,总有些心虚,少不得赏她点什么,浑然忘了她也是彩旗之一。
可宋琉璃也没心思替福晋鸣不平,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老爷子还在位,想独宠那就是想死。作为一个社会人儿,宋琉璃充分尊重
目前的局势,即便有不舒服,也都随时闹妖出去了,从不叫自己心里不痛快。
不用伺候四爷,她向来都睡得早,可晚膳前,木莲就过来禀报——
“主子,镂月开云的驱蚊符没了两个。”
宋琉璃心下又悸动了一下子,这感觉熟悉又陌生,给她带来的却并非是好的直觉。
“什么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