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年氏一回到坦坦荡荡就冷声吩咐道。
听雨和听叶有些莫名又担忧地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不听主子的吩咐,只能带着奴才都退出了殿内。
年氏捂住脸独自一人躬身坐在软塌上许久,然后她突然发出了低低地笑声,眼泪却从指缝里落了下来。
“夜雨没死……爸妈,夜雨没死……”尾声的哽咽被年氏深深吸进了肚子里,直到过了午膳的时辰许久,她才缓过神来。
一直在门外伺候着的听雨和听叶进了门,见主子眼眶通红,怎么都莫不着头脑,可也只能伺候主子先洗漱过去用膳。
等年氏躺下来,二人才静静退到门外。
听雨皱着眉许久,才戳了戳听叶:“你说,咱们要不要给二少爷写信问问?主子自打进了四爷府,一直都……”
“闭嘴!”听叶狠狠敲了听雨的脑袋瓜子一下,眼神多了几分冷意,“主子平日里惯着你,怎么伺候主子你都忘了是吧?你要再敢满嘴乱沁,就滚回年府。”
听雨脸色一白,咬着下嘴唇不敢再说,她平日的面无表情实际上是因为主子说她性子太跳脱,才强逼着自己学自家哥哥的。
眼下叫听叶一训斥,她才想起来,主子虽然看似好伺候,可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听叶你饶我一回。”听雨摸着脑袋低声求听叶。
她们都是从小被主子养着的孤儿,打小就得记得忠心不二。虽然二少爷也听小姐的,可她刚才那话有些自作主张了,叫主子知道,只怕要让她回炉重造。
听叶瞧了瞧门里头,才低下头:“最后一次。”
听雨忙点点头,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其实她们在门外的话,年氏模模糊糊听了个差不多,可她这会子也懒得跟听雨计较,只怔忪看着帐子顶发呆。
她或者说他,实际上是长在红旗底下的那一代人,他叫宋疏寒,从十八岁入伍到四十三岁死掉,大半辈子都跟父母一样,为国家付出了一切。
宋疏寒从不后悔自己为国家,为了光荣的责任付出自己的生命,可在他的人生中,也是有过后悔的,那后悔如同一只怪兽,日日夜夜都在啃噬他
的心,疼得他几乎再也无法安睡。
他的父亲是特情处处长,母亲是特情处的军事研究员,宋疏寒自己也不逞多让,十七岁就拿到了硕士学位,十八岁入伍,没多久就因为高智商和良好身体素质成为了特种兵的一员,后来因为军事素质优异被调入了特情处。
所为的特情,便是特别情报部门,需要做的就是长期跟国内外的黑暗势力打交道。
宋疏寒的父亲在成为处长之前,便是一名优异的特情人员,为国家立下了赫赫战功,想当然,也在黑暗势力那里留下了更多恨不能叫他碎尸万段的敌人。
宋疏寒从小就在被刺杀和被绑架的危险中长大,大学毕业入伍,也是家里人一致商定,为了保护宋疏寒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好在宋疏寒极为适应特种兵的生活,到了特情处后,凭着精于算计和物理化学双学位的本事,也混得如鱼得水。
本来他们一家三口都习惯了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生活,相互扶持着也还算是安稳。
宋疏寒的父母感情极好这个宋疏寒是知道的,可他和父亲都没想到母亲在四十三岁那年竟然会意外怀孕。
那孩子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四个月,不管是因为工作亦或是出于大龄孕妇的危险,谁也没想留下这个孩子,他们都没有时间再去护着一个孩子慢慢长大。
可母亲在做身体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她脑袋里有一颗位置敏感的不明肿瘤,如果要做流产手术,很有可能会刺激脑海中的肿瘤压迫神经,有极大可能会危及生命。
没办法,母亲在军事研究所的作用非常重要,不管是特情处还是他们一家子都经不起这